聽著她的話，我有些沉默。心裏開始盤算，現在我唯一不能釋然的就是如何向華宜公司，向蘇淡芸董事長去解釋。我這麼做，的確有棄主之嫌。但是，這的確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要錯過嗎？想到這，我開始有些心動了。
人嘛，利益和誘惑總是無法抵擋的，況且，我還要為我公司的員工著想。
“如果你肯做，我們現在就把合同簽了。”林汐見我有所動，便順手從包裏掏出一遝紙來。
有備而來！看來，她是吃定我了。
“別，你還須容我再想想。”我擺了擺手，製止了她。
“你還想什麼呢？”
“你看這樣如何？我即使不與你們合作，一定會幫助你把這個工程做完，但如果以公司的情況投入，我可以考慮考慮。”我開始討價還價。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要把售後服務一並也簽了嗎，那還不好辦。”林汐說著，又拿出一份合同來，對於我的話有些不滿：“斤斤計較，小氣鬼兒。”
“不是什麼小氣，一大家子人，都在擎著脖子等著我呢。”我笑了笑：“還有……”
“說吧，你還有什麼條件，說出來，如果我能滿足的，會盡量滿足你。”她看著我。
“沒有什麼條件。”我道。我想借她剛剛說的工程方麵的事情，想繼續更深地探討下去，覺得自己有些貪得無厭，更縮回了舌頭。
“你這人可怪了，沒有條件，為什麼，這比有條件還要可怕。”她有些不解。
“這件事情，還需暫時保密。”我把轉了話題。
“保密？噢，對了，是因為女朋友的原因吧。”她眨著眼笑著看我。
“什麼女友，你說什麼呢。”我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
“這有什麼，你是不想讓柳一涵知道，對吧。”林汐邊說，邊盯著我。
“這和柳一涵有什麼關係，我們又不是那種男女關係。”我又飲了一口酒，緩緩地道。這也正是我的心結的在。我與林汐合作，我該怎麼向她解釋，雖然蘇淡芸董事長對我與林氏集團合作開了綠燈，但是，在柳一涵那，不要說重回林氏集團工作，即使與林氏集團售後合作，她已經明確提出了反對意見。
“你這叫睜著眼晴說瞎話，如果不是柳一涵，你的企業能夠做到現在這樣？”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這女人真的很厲害。
“她對我是有幫助。”我到現在仍不認為我在華宜的一切，是柳一涵在起決定性作用。
“你這人可真不怎麼樣，這話要是讓她聽到，那可要傷透心嘍，她這麼幫你，你卻在輕描淡寫。”林汐的譏諷是真誠的。
“我和她的確是有過那麼一段，但是，那已經過去的事了。”我無可奈何地承認。
“可以從頭再來呀。”她眨著眼睛，緊盯著我說。
“一段感情結束，從頭再來，談何容易。”我觸景生情地道。
她聽了我的話，低下頭，開始沉默，這個問題，我想她不好回答我。
“我必須要好好考慮考慮和她的關係，將來……。”我邊飲著酒，邊說。這時，我的酒已經喝得不少了，話也便多起來，該說的，不該說的一並倒了出來。我知道柳一涵對我的用心，我應該怎麼對她，到現在仍是個未知數，我是在利用她，那我也太卑鄙了，我想，我應該徹底的解決。
“將來？”林汐似乎對這個很感興趣。
“對，將來。說句實話，人過了而立之年，已不年輕，再浪費個兩三年，就到了剩男剩女的年齡。”不錯，這不但是老媽經常嘮叨的，也是我的心裏話，人過三十，在談婚論嫁中已經不具備任何優勢的，包括我和柳一涵，我不能讓她等太久。
“就為這事啊？”她抿著嘴，似乎想笑，但沒笑出來，而是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沒出息。”
“沒出息？我和你怎麼能一樣，你屬於白金那類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能要得了什麼？我奮鬥了三十年，至今仍是一無所有。”她的聲音雖然小，但我還是聽到了，我喋喋不休地道，象是在對多年的老朋友發牢騷。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在向我要青春損失費呀。”她終於忍禁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