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從未有過的罪惡感襲上我的心頭。我犯了一個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的錯誤。如果說前幾次對她的無禮,讓我還帶有一絲僥幸和輕微的無所謂,那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自己了。
我有時就在想,我對於林汐幾次誤打誤撞的無禮,她所表現出來的厭惡,我認為有些小題大做。或者說,她對我有那麼一點點的好感,但是,如果往那方向發展,的確還早了些。我過早的衝動,的確是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罪惡。
一個如此高貴的女人,在沒有完全準備好之前,與我這個不入流的下屬發生了她人生的最為寶貴的第一次,可想而知,她是多麼的痛苦和無奈。
我哆哆嗦嗦地囁嚅道:“對、對不起,你,你想怎樣都可以,報……警也……行,我……我自願受罰……”
我不能說出什麼承諾和負責的話,當然,我自知也不夠格。
“你……,你……”林汐淚流滿麵地瞪著我,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最後咬牙切齒,在牙縫裏迸出一個字:“滾……”
我稀裏糊塗地滾下床,慌慌張張地撿起地上亂糟糟的衣物,逃到客廳的沙發上。
穿好衣服後,我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出神。迷茫和痛恨充斥著我的大腦,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
我沒有勇氣去和她解釋與道歉,我知道,她現在已經痛恨我到了極點。這種事情是沒有辦法彌補的,金錢對於她來說如無物,而感情,則不是我能給予的。如果可以,我可以傾其全部,用一生來嗬護她,但……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屋內一陣悉悉恕恕的聲音後,她穿戴整齊地從臥室裏走出來。雖然沒什麼表情,但秀美的臉龐啜泣的痕跡依然清晰可見。
我倏地一下從沙發上站立起來,低下頭,等著她的喝斥以及或有可能急風驟雨般的撕打。但這一切終究沒有發生,一陣輕風過後,她從我的身側走了過去,看都看我一眼。
緊接著,我聽到衛生間裏傳來一陣嘩嘩的水聲,我想,她一定是在洗浴,狠狠地洗掉我留在她身體裏的汙垢。
半個小時過後,她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已然換了一件厚厚的睡衣,把藕節般圓潤雪白、欺霜賽雪的玉臂,如凝脂白玉,若精雕細鑿般細膩、順滑的肢體,嚴嚴地包裹著。
我偷偷地瞧去,出浴後,她依然長發如雲、美顏如玉、柳眉如黛、櫻唇如朱,烏黑亮澤的披肩秀發散落在胸前背後,有一種脫然的清新感。
“你,你還傻在那幹嘛,還不快滾!”她抱著雙臂,站在距離我足有兩三米遠的地方,怒目而視。
“是,是,這就走,這就走。”我結結巴巴地邊說,邊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站住!”當我的手搭在門把手上,即將開始拉開時,我聽到她在我身後一聲怒喝。
我驚魂未定地回過頭,小心奕奕地接觸她的目光,嘴裏囁嚅道:“你,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呸!”她狠狠地啐了我一口,道:“這件事,不能就這麼便宜你了,你會得麼懲罰的。”
“是,是。”我如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她沒有理會我的真誠,彎下腰,從沙發上的包包裏摸出一串鑰匙,甩在我的身上:“你負責把車開回去。”
“那你呢?”我有些擔心地問道。
“你管得著嗎?”我聽到一聲冰冷無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