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是好事。”我為王久成感覺到高興。一條生命,來的並不容易,我們沒有理由不珍惜。
“但是,他的下半生隻能在輪椅中度過了。”林汐歎了口氣。
責任是無法推卸的,隻是輕重之分。我理解林汐心底裏的那份心情,本來一切都向美好的方向發展。在集團的鬥爭中,雖然在舊城改造項目上略輸藍如鳳一籌,但將物流園區握於掌中,舊城改造項目已經是小菜一碟。
作為一個當家人,麵對她的繼母,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想象會發生這樣事情的。爭權奪勢終是爭權奪勢,整個家族、整個集團的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
“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想辦法麵對吧。”我沒有什麼話可安慰她。
林汐沉寂了好一會兒,抬起臉,看著我說:“修改規劃的事,你究竟參與多少?”
“我?”我望著她,有些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是。”
“如果說參與,不能說是全程,但應有一部分。”我隱隱地感覺道她想要說什麼。
“那份規劃的修改意見是不是你提出來的?”
“嗯,是吧,當時藍董事長想要繞過王久成,我便按照我的思路說了。”
“你呀,你。”林汐帶著一種極其複雜的情況望著我。
“如果涉及到我的問題,我會承擔的。”此時,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林汐低下頭,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怎麼能叫你承擔呢,這麼大的事……”
我也低下頭,吻了一下她的秀發,憐愛地道:“要是坐牢,我會替你去坐。”
“這我就已經很對不起你了。”林汐聽我說完,嘩的一下紮到我的懷裏,哽咽地說:“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來到這裏,也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
“沒事的,能回到這個城市,是我的幸運,讓我遇到了你。”的捧起她的臉,在她那微微有些蒼白的唇上吻了一下。
林汐爬在我的懷裏,抬起頭,美麗的大眼睛巴巴地望著我:“記住,如果他們問起你,你就說一切都是集團意思,集團說怎麼做你就怎麼參與,切記,隻是參與而已。”
“嗯。”我點了點頭。
不是我想要推卸責任,從整個事件過程和結果來看,對於一個技術人員,所有的供詞是無關緊要的,事實也是如此。
我們相互偎依了很長一段時間,我道:“時間不早了,你回家吧,否則,爺爺他老人家會惦記的。”
“不,已經與爺爺說過了。”林汐望著我道:“路遠,陪陪我好嗎?”
“嗯。”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作為一個女人,不管她是何種身份,遇到這麼大的事情,都是需要安慰的。
舊城改造的這次事故,影響卻是異常的。不論是我,還是林汐以及與集團有關係的人,都意識到了這點。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造成人員的死亡。
一夜之間,出現在報紙媒體、網絡上,立即把本市推到風口浪尖上。
事情越鬧越大,不久,省紀委便開始介入此事,一並帶走了市政府規劃部門的主要領導。
當然,我最擔心的林汐也未能幸免於難。
第二天,林汐從我那走後,我便再也沒有見到她。我去集團找沈曉曉,但得到的答案是她也被帶去調查,因為她是集團所有會議的記錄者和知情者。
我焦急地在時間中煎熬,在煎熬中企盼,在企盼中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