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寬慰了陸雨涵兩句,又給陸鐵一家三口上了兩柱香,然後乘大巴離開了。
這一路上,我心情沉重,感覺頭暈腦脹的,之前我還和陸鐵談笑風生在吃飯呢,怎麼一轉眼人就沒了?
忽然間我想到那條短信,難道我真的撞了鬼了?
我沒有和陸雨涵說上午看到了他弟弟,這件事若說出來,恐怕不止是她,連整個鎮上的人都會把我當成精神病。
回到平房街,我沒有回到藥店,而是找了一家咖啡店,一個人靜靜坐著。
從一開始兩個老大爺就說我不求上進,對我各種非議,見到陸鐵的時候,他也勸我別做這個工作了,後來則是收到那條陸鐵是鬼的微信消息。按時間推算,收到那條消息的時候,陸鐵確實死了一段時間了。
眼看著天色漸晚,快要黑天了,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回那個藥店去工作。
陸鐵之前和我說讓我別再待在藥店裏上班,隻是那微信消息提醒我陸鐵是鬼,想要害我,我是否應該相信他?
而且之前聽到兩個老大爺指責,讓我隱約覺得可能是藥店有問題,要不然他們不可能那麼說我,隻是現在想想,他們所說的好像針對的不是我,而是這個藥店。
我心中一團亂麻,事到如今也走一步看一步了,明天給趙海打電話,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打死我也不會繼續在這了。
等我找回藥店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我把門剛關上,手機忽然傳來了鬧鍾的聲音。
我這一看不要緊,已經到了開門的時間了,而我的手剛把大門關上,隻覺得有些心驚肉跳。
我又仔細看了眼時間,又對了一下牆上掛著的鍾,顯示確實到了開門的時間。
趙海之前跟我說,天亮之前絕對不能關門,現在已經過了開門的時間啊,而我已經把門關上了。
我尋思了一下,趕緊飛快的又把門推開了。
剛推開門,我隻覺得胸口一悶,今天外邊下起了霧,外邊白茫茫一片,十米以內都難以看清,壓抑得讓人窒息。
我深呼吸了兩下,剛轉身,差點撞到什麼東西。
“誰!”我大喊了一聲,隻感覺心怦怦直跳。
待我定睛一看,一個人影慢慢呈現在我的麵前,原來是那個每天都會來熬藥的小女孩。
我有點兒奇怪,怎麼看起來她好像就是守在這裏似的,難道每天她都守在門口?沒有多說話,她已經向裏麵走去了。
今天,她好像有有點不對勁啊。
“大哥哥,幫我熬藥吧。”小女孩像往常一樣,把藥和錢一起遞給了我,冰冰冷冷的。
我緩過神來點了點頭,開始熬藥,等到藥熬好,結果我給他的盒子和找零的錢,小女孩就走出了藥店。
我有點疑惑,以往接過我的錢的時候,小女孩都會趴在收銀台前直勾勾的瞅著那個錢,等到半晌之後才會緩過來,今天怎麼直接就走了,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小女孩的舉動讓我覺得反常,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等我轉過身去準備拿罐子的時候,忽然發現一個事,罐子裏的殘渣有些不不對勁。
看著殘渣,我猛地一拍額頭,意識到大事不妙。
竟然是藜蘆。
我又看了看,這裏麵確實有藜蘆的殘渣,而且很多。
藜蘆有降血壓的作用,是很好用的中藥,可是一般入藥隻需要零點幾克就可以了,而看罐子裏麵最低也有幾十克啊,足以置人於死地。
真是作死啊,我竟然把它和藥一起熬了,媽的,我必須得把小女孩找回來!
等我跑出藥店,沿著平方街往前追,正好看到了小女孩他端著那盒藥,正不緊不慢的走著。
我想她停下,拚命的呼喊著小女孩,可是因為有一段距離,她好像並沒有聽到,反而越走越遠。
我想加快腳步追上去,可我身子剛動,腳步忽然一沉,無論如何用力,渾身都僵硬如鐵,一動不能動,好像被定在這裏了。
抬頭看著小女孩迅速遠去,我忽然發現一個問題,小女孩行走的速度很快,但奇怪的是她雙腳並沒有動,身影卻很快模糊。
她是飄著走的……
我頭皮一陣發麻,世上有什麼能夠飄著走?這個小女孩難道真的是鬼?要不然也不會在藥裏麵放這麼多藜蘆啊?但我又怕是自己失誤,會因此惹禍上身,畢竟藥是從我的鍋裏熬出來的。
眼看著小女孩越走越遠,很快就沒了聲音,我的身體才恢複行動能力。
活動了下筋骨,我在想,之前看到的藜蘆是在最底層,也不排除是誰之前就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