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是一輛小貨車,不司機了防止在路上把老爺子給顛出去,所以司機有特意在車鬥上包裹了一層拱形的與車頭等高的鐵皮。
幾個人捂著鼻子,帶著一層厚厚的白手套,兩個人分別抓住了張大爺的雙手和雙腳,就給抬起來了。或許是動作幅度太大了,張大爺的身上的皮肉都腐爛變薄了,竟然有一塊東西掉了下來。紅紅的,拳頭大小,上麵布滿了血絲,看起來很像心髒一類的東西。
“嘔~”
圍觀群眾裏的幾個人當即就忍不住了,趴在地上就吐了出來,吐了一地的酸水。
我計上心來,就想整一整張富貴說:“張叔,趕快把老爺子的心肝撿起來啊,難不成你想叫老爺子死無全屍嗎?”
“這……”
張富貴當場就犯難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一張臉都憋成豬肝色了。既然你那麼想要這間祖屋的拆遷費,那怎麼著也得付出點代價才行啊。
“張叔,你就不怕等張大爺下了地府之後,竟然發現自己的心髒沒了,您就不怕他再上來找你要?”我把嗓音壓的很低沉,故意嚇唬他說。
“那行吧……”
張富貴顯然是不想再見到他那老爹了,找來一隻厚厚的白手套,捏著鼻子把那個心髒撿起來丟在了卡車上。
“爹啊,您待會下了地府就好好的投胎吧,沒啥事就不要來找我了,要是真的有啥事的話,就給我那幾個弟弟托夢,叫他們來轉告給我就行了。”張富貴說。
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司機上了車,我上了副駕駛的位置,而張甲和趙柔則是坐在了後麵的那一排的位置上。
司機發動了車子,我們便開始慢慢的駛離了小山村。我把頭探到車窗外麵往後看,發現張富貴又撲通一聲跪下了,嚎啕大哭:“爹啊!您老走好啊!”不過雖說是在哭,我卻能從他淚眼婆娑的臉上看到了些笑意。
“這個王八蛋,老子把屍體火化了不還得回來嗎?現在哭個什麼勁啊。”我在司機麵前也懶的顧及什麼,很不滿意的罵了一聲。
司機隻是嗬嗬笑了一聲,沒打岔。反正他這次的任務隻是負責送貨而已,貨送到了,他也就完成任務了。不過唯一不同的是以前送的貨都是死物,現在這一次是死人而已。
一路上我看得出來張甲也是挺高興的,有了趙柔在這裏這趟旅程無疑是安全了很多。這5000塊的紅包,也算是妥妥的到手了。
所以這一路上,張甲對於趙柔也算是畢恭畢敬的。就差沒把他當成老佛爺給伺候了。
貨車上的車座子不是很舒服,而且道路顛簸,我想睡一會兒都不行。
我回頭瞥了一眼,發現趙柔也是在無聊的玩手機,可是農村裏的信號很不好,更沒有WIFI了,所以趙柔玩了一會兒之後就把腦子靠在車窗上看風景。無奈這個窮山溝溝裏更是沒有什麼賞心悅目的風景了。
因為這路上坑坑窪窪,所以車速很慢,基本上比起小跑來也快不了多少。
現在是七點多,在經過目的地的途中也不會經過什麼餐館,所以我們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食物。按我的計劃是,下午六點的時候就會到達火葬場,那時候火葬場已經快要下班了,不過張富貴跟那裏還算是有點關係,所以那裏會留下兩個人等著我們,等忙活完了,差不多就是七點了。
聽說那裏的夜市也挺不錯的,既然到了那裏,一定要好好的玩一下,反正得了這麼一個大紅包,不爽一下實在是對不住自己了。之後直接坐車去二狗哥家,看看他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我想的如此美好,可是現實顯然是不會按照我說預想的計劃走的。
到了中午十二點多的時候,司機停車了,說要休息一會,順便叫我們也吃一點東西,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做了半天的車了,我感覺我的腰都快被坐折了,當即我也就同意了,拿來一塊麵包和礦泉水就下了車。準備一邊活動活動筋骨,一邊填飽肚子。
因為在如此顛簸的車上,根本就無法吃東西的,吃東西會被噎到,喝水會被嗆到。
因為張大爺的屍體實在是太臭了,所以我走了差不多一百米的距離,舒舒服服的伸了一個懶腰,就要準備開動了。
趙柔也下車了,不過她手裏並沒有拿吃的,下車之後四下看了看,找了個草木茂盛的地方就去了,我知道她應該是方便去了,趕緊說:“你小心點,這裏的髒東西可不少。”
趙柔丟給了我一個大白眼:“你姐姐我還會怕那些髒東西?”
我知道她是誤會我說的了,就趕緊又說:“你錯了,我說的髒東西時蟑螂,毒蛇一類的東西。這些東西在農村,尤其是這種地方是很多的。有一次我拉屎的時候就被一條蛇咬到了屁股,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