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審訊室毫無顧忌的廝打,狄老的火爆性格是誰也攔不住,好在我身體強壯,用力掰開對方的手,脖子上一片紅印。
我一頭釘在對方老頭額頭上,臉上的血蹭了對麵一臉,那老頭也是毫不畏懼,雙手手腕被我死死捏住,竟也是一頭頂了回來。
隻聽,碰!天旋地轉,腦袋裏麵嗡嗡作響,額頭也有血流下。
對麵老頭一臉都是血,額頭隻是擦破了皮,四目相對,誰也不肯退讓。
我神色堅定,此刻不能有絲毫放鬆,如果看對方年邁而留情,可能隨時就把命丟這了,剛剛那老頭捏我脖子的力道十分驚人,若非這一陣子身體鍛煉沒有落下,恐怕早就一個照麵就被捏死了。
對方是真的打算要這麼命!
想到此,我眼神之中也有些發狠。
“就是這個眼神,很好,很好!”狄老突然笑了。
“老王,我就說這小子是狠角色,生命受到危機的時候,就會激發這種狠性,好,好的很,我知道那小隊為什麼全滅了!”狄老突然收手,退回到審訊桌子旁,喝了口水。
剛剛積累的憤怒值一下就放空了,我有些聽不太明白狄老的意思。
“哦?老狄,你知道事情經過了?”老王好奇的問。
“此子性格堅韌,剛剛聽你的話後,手肘上的力量明顯收回了一些,在發現我沒有留手後,那目光變得極為堅定,再次交手必然就是全力而為了,這樣的性子,嫉惡如仇,懂審時度勢,陳燃死的不冤枉!”狄老擦了擦血,聲音十分平穩。
我並沒有開口,不管他們怎麼說,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小子,不管事情到底怎麼樣,其中的厲害關係相比你也清楚,現在是上麵要說法,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你也明白。”老王給我遞了一杯水,語氣平和。
“那陳燃秉性我是知道的,必然是見財起意,你和小張能留住性命也是頗為不易,陳燃的背景十分深厚,這件事情是不能夠提及的,你也明白,你和小張作為最後的生還者,對於地下一無所知我們也無法交差,這樣吧,你看咱們中和中和,你就說你跟了下去,最後陳燃大義無私,為了救你倆而死,如何?”老頭說的十分誠懇,似乎雙方都給了台階。
這才是最危險的殺機,此刻稍微有一點遲疑都會陷入萬劫不複,那個狄老和這個老頭相互配合演一出戲,看上去十分完美。
張神棍離開時踢我的那腳就是信號,一定要堅定說辭。
我搖了搖頭,嘴裏說不出話,走到桌子上,手指沾了沾水,寫著‘我真不清楚。’
老王的笑容一下子冷卻下來,狄老也頗為意外的看著我,剛剛莫非出了馬腳?
對方的神情和眼色怎瞞得住我,我又接著寫‘我出來的早,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
“小子,別不知道好歹,我已經幫你夠多了,你隻要點個頭,我就放你走。”老王的語氣有些陰森。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宰任割也絕對不能承認。
看我油鹽不進,咬定這件事情和我無關,狄老的暴怒脾氣又要爆。
“老陳啊,你看,這小子咬定他隻是下去沒多遠就回到地麵上了,從他的藥鋪中也搜不到什麼線索,那地下葬區已經徹底坍塌,我看不是這件事情就算了,這孩子不像是說謊。”審訊室外麵站著五六個人,其中為首的兩個中年人在俯身盯著裏麵的情況。
“陳燃是我一手栽培起來的,他的秉性我知道,絕對不可能見財起意,哼,肯定是這兩個小子看到財寶,動了害人心思。”
中年人說的斬釘截鐵,口氣十分確定。
單單陳燃沒有派人上報葬區這就犯了禁律,不說其他,行動小組負責的範圍隻是單方麵的清繳,像墓穴機關這樣的必須組織派專業人員才可以處理,而且禁條上也明列指出,發現墓穴,礦葬,必須上報組織。
陳燃的隱瞞也存在一些圖謀不軌,若非心裏有鬼,為何隱瞞不報?隻是陳燃已經死了,現在說這些也意義不大,總之,把事情真相還原是首要任務。
神棍之所以沒有被重點詢問也主要是神棍和政府一直是良好的合作關係,出身清白,神棍的師父也是有名有號的高人。
“這孩子看上去不錯,不像是愛財的人,他的資料你也應該看過,雖然家境不好,可也從未做過偷雞摸狗的事情,這次和小張被卷進來也是意外,小張那邊可是力保此人並沒有說謊的。”另外一個中年人說道。
“狄老你也是,多大的年級了,還這麼衝動,看把人打的,人家心裏能沒有怨氣嗎?”老王畫風又一轉,突然笑了起來。
“小子,你說的話可是需要負責人的,今天先這樣,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麼細節忘記了,畢竟過去一年了嘛,我們明天再來。”老王推著狄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