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氣,莫不是認識?
池小魚看著一臉詫異的男人,自我保護的朝後挪了挪,“你認識我?”
韓啟又是一怔,“你會說話?你不是啞巴嗎?”
“你才是啞巴。”
回嘴這麼快,韓啟再度皺眉疑惑,“你能聽見我說話?”
池小魚覺得這個男人奇怪,大半夜的踩爛她的屋頂,不賠錢還在這說這些有的沒的,“為什麼聽不見,我又不聾。”
“你聾!真聾!”韓啟像是在告訴她什麼事實,語氣堅定的不容她反駁。
她又聾又啞,全村人都知道,現在居然說話了,還說自己不聾?
池小魚餓著呢,沒興趣跟一個半夜踩破她屋頂的人討論聾不聾的問題,髒兮兮的手趁著打水的功夫已經洗出來了,但看起來還是髒髒的,她伸出手,聲音不高不低的說:“不給錢我就叫了。”
韓啟看了一眼她攤開的手,“你……你這是訛人!”
池小魚頭一歪,並不否認。
難得天上掉下來一個大活人給她訛,不訛白不訛!
池小魚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大叫,外麵一陣火光閃起,韓啟一把捂住她的嘴,“給!我給!你這裏有沒有地方可以躲,我可以再給你兩個銀錠子。”
門外的火光越來越近,池小魚扒開他的手,看了一眼屋頂的窟窿,“你能跳進來就不能從這窟窿裏再跳出去嗎,別給我找麻煩。”
“我……”
“你怎麼?”
韓啟猶豫了一下,撩開衣擺,扶著自己的腳踝,“我扭到腳了。”
池小魚:“……”原來是個半吊子,還以為是什麼武林高手呢。
空落落的屋子四麵是牆,哪裏有藏人的地方?
池小魚起身四處打量了一下,走到床邊,一把掀開被褥說:“躺在下麵。”
“什麼?”韓啟一點都不覺得這破木板床上能藏人,而且還是這麼堂而皇之的躺在上麵。
“你躺不躺?”
院子裏池大壯和劉素聽到動靜急忙披了件衣服就從屋裏出來了,院外來了一群官兵,說要找人,這深更半夜的找人找到他們家來了,著實怪怕人的。
砰的,木門再次被踹開。
池小魚瞧著這破門頭被踹的直晃蕩,覺得要是再被多踹幾次這破門就別要了!
屋子裏黑漆馬虎一片連根蠟燭都沒有,官兵嚷嚷著在屋裏看一圈,指著池小魚讓她從床上下來。
池小魚裹著單薄的棉被紋絲不動的坐在床上。
池大壯說:“官爺,我這女兒是個聾子,她聽不見您說什麼。”
“那你問問她,有沒有見到一個男人。”
池大壯又說:“她還是個啞巴,整個村裏的人都知道我這個閨女又聾又啞。”
池小魚:“……”又聾又啞?
怪不得小花和她現在屁股底下的這個男人聽見她說話都這麼驚訝,可是她不啞也不聾啊。
這裏簡陋的一眼就能看到頭,木板床下也是空落落的,官兵看了一圈,指了指屋頂的大洞,“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還真不好解釋。
但,既然她又聾又啞......
池小魚支支吾吾的比劃著,誰也看不懂她在說些什麼,那些官兵也沒工夫在這聽她咿咿呀呀的,況且他們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這裏確實沒有他們要找的人。
官兵沒搜到人就走了,等他們走遠了,劉素回來指著屋頂罵了幾句,這大半夜的她也沒打算給池小魚修屋頂,罵夠了扭頭就走了。
池小魚探頭看著,確定人都走了才下床去關門,回頭,就見韓啟從褥子下麵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