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張寒再三交代馬蘭,不要給任何人開門,等他回來再說。
馬蘭當然不傻,知道現在張寒就是他的守護神,更是她深愛的男人,他的話,對於她來說,就是聖旨。
雙林的弟媳婦秀紅四十歲左右,在農村,尤其是在靈水村這樣的深山中的村裏,四十歲做爺爺奶奶的大有人在。
馬蘭的兒子也快十七八歲了,不過他還在上高中,如果在家裏的話,張德旺也給他說媳婦了。
連杏兒的女兒鳳仙也十四五歲了,在秀河鎮讀初二,小強和二毛也快六年級了,歲月就是這樣無情。
秀紅的兒子叫明生,兒媳婦叫小玉,也是孤家寨那邊嫁過來的,今年十七歲,比明生小三歲,去年結的婚,今年就有孩子了。
靈水村這邊的孩子結婚,大部分沒有到法定年齡,但隻要跟張德旺打個招呼,送幾斤雞蛋給他家。
當然,現在都是送到彩霞的手裏,那這事也就沒有什麼問題了,他說行就行,他說不行,就得罰你的款,多則幾千,少則幾百,所以,一般人家都會給他送點禮,封住他的嘴。
張寒跟著秀紅趕到她家的時候,她家屋裏傳來了撕心裂肺地哭聲:“啊!……媽呀!我不生了……好疼啊……我要死了……啊……”
門外站著雙林媳婦美芝,和雙林的弟弟千林。
千林這位才四十歲的公公急得團團轉,他兒子明生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慮地看著窗戶裏麵。
見到外麵還有兩位女人,張寒有些驚訝。
其中一位正是他的夢中情人杏兒,還有一位十分美貌的少女,氣質頗佳,盡管多年未見。
但張寒還是認出了她,正是雙林的優秀女兒梅子。
張寒來了幾天,還是頭一回碰到梅子,被她懾人的美給鎮住了,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而梅子顯然也被張寒英俊帥氣所吸引,她沒有想到村裏正在熱傳的張醫生果真英俊帥氣,年紀還很輕。
兩個年輕人正相互欣賞的時候,杏兒擔憂地對張寒說道“張醫生,你看看,你以前有沒有碰到過產婦?剛才杏兒姐進去看了,小玉的產道好像特別窄,完全就撐不開似的,孩子根本出不來,小玉也已經疼得快受不了了,你看這事怎麼辦呀?村裏的接生婆也不敢給她開刀呀?嚇得都跑了,張醫生,你一定要救救她們母子,小玉是我們一個村的,還是杏兒姐做的媒,她可不能出事啊,她要是出事了,我都沒法跟她父母交代。”
“這……杏兒姐,秀紅嫂子,說實話,我沒有給產婦接過生,要不先進去看看情況再說?”張寒說道。
“啊?他是男人,他怎麼能進去看我媳婦生孩子呀?”
千林的兒子明生一聽就急了,忙攔住了張寒。
張寒一瞥他,苦笑了下,搖搖頭,背著藥箱子就要回去,被杏兒給攔住了。
杏兒不悅地說道:“張醫生,別走,我來跟他說……明生,你是要你媳婦和你孩子死還是要她們活?你如果不管她們的死活了,那就讓張醫生回去了,我們也不管了,秀紅,你們家裏人看著辦吧!”
這時候,梅子說話了,她對明生說道:“哥,張醫生是醫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男人,在他們眼裏,女人的產道隻是生孩子的通道,隻是長在女人身上的一個器官,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你不能有這種小心眼,否則的話,誰敢救嫂子和還沒有出來的侄子呀?你這是封建思想。”
“就是,死小子,讓開,讓張醫生進去給你媳婦看看,你不讓人家張醫生進去,那你自己救你媳婦呀?”
秀紅怒視著自己的兒子。
這時候,小玉在房間裏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啊……媽呀!我要死了……啊……啊……我受不了了……明生,我要死了……啊……嗚嗚。”
張寒瞥了一眼明生,其實,他小時候還帶著明生到河裏遊泳過,隻是,現在的明生根本不知道這位張醫生就是張寒。
聽到自己媳婦痛苦的聲音,明生隻能央求道:“好了,張醫生,你趕緊進去吧!剛才是我不對,求求你趕緊救救我媳婦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放心吧!明生,隻要我能救她們母子,我一定會盡力的,杏兒姐,你跟我一起進來吧!幫我打打下手。”張寒對杏兒說道。
“好的,秀紅,明生,那我跟張醫生進去了?”杏兒問道。
“好,我也跟你們一起進去看看。”秀紅說道。
於是,秀紅,杏兒和張寒一起來到了她家主臥裏麵。
床上果然躺著一個稚氣未幹的少女,麵目清秀,五官端正,皮膚雪白,但俏臉上堆滿了淚水,看了讓人十分憐惜。
裏麵還有個老太太,張寒也認識,正是老寡婦花嬸,老太太站在床尾,焦急地看著小玉的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