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子府中一片祥和安寧,傅昭在後花園中的一處亭子中靜靜的坐著,他一襲月白色棉布長袍坐在木質的輪椅之上,精致的容顏透著洞悉一切的邪魅之態,挺拔的身姿沒有因為他坐在輪椅之上而減少半分誘惑力,他修長的左手中拿著一把魚食,右手不斷的在左手中捏幾個魚食扔進麵前的池塘之中。
塘中的魚兒爭先恐後的在他的腳下爭奪食物,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整塘中都布滿了綠色的大片大片的荷葉,有幾株荷花已經露出一個淡淡的粉色尖角花苞,池塘四周圍圍繞著高低不一的綠色樹木。
霜遲遠遠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由的將頭扭向一邊。
若不是時代的不同,若不是身份的不同,這張臉絕對可以讓她在最短的時間內拔搶將他擊斃。可偏偏就是這兩個因素,使得她不得不和這個令她深惡痛絕的容貌打交道。
每每麵對,心中總是糾結萬分,因此,她甚少去看他的臉,麵對他的時候,總是將自己的眼睛望向別處。
這時,遠處的人放心手中的東西,轉動輪椅,看了過來。
霜遲聽見聲音轉過頭,看了一眼後,就急忙轉開,冷聲問道:“傅世子,你既然知道我在哪裏,一定也知道如幻的消息,請你告訴我,她如今在哪裏?”
“我救了你,你不感謝我,反而一來就質問我,不覺得這樣很沒禮貌嗎?”
傅昭斜睨著霜遲,陰冷的嗓音裏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森冷。
“你救我就是為了讓我感謝嗎?那謝過了。”
霜遲隨即答道。
傅昭望了望天,說道:“那個女人大概已經死了,你去了也於事無補,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
“什麼?你把話說清楚,她死了?她是怎麼死的?"
霜遲訝然,他果然知道如幻的下落,可她沒有想到,如幻居然已經死了。
“被陳子軒抓去了,我的人趕到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了。”
傅昭的聲音很是淡漠,仿佛在對霜遲說家裏一隻小貓蟹死了一般。
霜遲愣了片刻,轉身就向陳子軒的府上跑去。
是她將如幻帶到溢香閣的,她若是出了什麼事,必然跟自己脫不了幹係。再說了,她還有一個年老的瞎眼爹爹在溢香閣裏,就算是她死了,她也要為她討回公道。
傅昭見她跑了,不禁扶額。
“世子爺,要不要屬下跟上?”
身後的樹上跳下一名黑衣男子,拜倒在地問道。
傅昭點了點頭,說道:“見機行事,莫要跟陳子軒正麵衝突。”
“是。”
黑衣人答應一聲,飛身跟上。
如今正是正午,太陽火辣辣的照在大街上,路上沒有幾個行人,霜遲一路急奔,很快就到了陳子軒的府邸門口。
她看也不看門口立著的兩排侍衛,徑直向門內走去。
大門口站著的侍衛見霜遲上來,急忙問道:“來者何人?”
霜遲並不理會,徑自向裏麵走去。當啷一聲,她的麵前被長矛一排排擋住,霜遲並不言語,伸手便照著那侍衛的麵門打了上去。那侍衛應聲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