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又開始發愣,傅昭走過去,蹲下身子,從她手中將那魚兒接了過來,說道:“還是我來吧。”
霜遲站起身子來,一言不發的就向門外走去。
傅昭不明白她這是又怎麼了,在她身後問道:“我又說錯話了嗎?”
霜遲一絲絲回應也沒有給他。
傅昭無奈的搖頭,一個人在廚房裏做起了飯。
直到傅昭叫她出來吃飯,她才冷著一張臉走了出來。
“你到底怎麼了?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傅昭見她出來,低聲下氣的問。那神態仿佛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可憐兮兮的。
沒想到霜遲隻是瞥了一下他,就繼續吃飯。根本無視他的問話。
傅昭無奈,隻得也拿起筷子吃起了飯。
整整一天,霜遲都沒有再跟傅昭說過一句話。
夜晚的時候,霜遲躺在床上,她聽見外麵乒乒乓乓的還在做著那張竹床,傅昭依舊在忙碌著。
其實這幾日,一直和他相處,她突然發現他其實並不是那麼壞,不知不覺見對他的態度也有所轉變,若不是他早上提起拓跋瑞青,她也許都快要忘了那些被拓跋瑞青帶著去看過的鏡頭。
是的,他以前對拓跋瑞青也很好,或許,和現在對自己一樣吧。可後來又怎樣呢?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逃避了。在她想讓他來救她的時候,他卻沒有來。
他給過她希望,又親手將它撕毀。
拓跋瑞青對他的仇恨想必很深吧。他如今對自己的好,就算可以抵擋他的軍師去偷襲自己的罪過,又怎麼能抵得過當初傷害拓跋瑞青的那些罪過呢?
拓跋瑞青招她過來是為了給自己報仇,可是自己呢?卻和仇人一同跑到了這裏,甚至還差一點兒原諒了他。
就是因為想起了這些,霜遲才突然對傅昭變了臉色。
如今,她躺在床上,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懊惱,因此,她決定永遠也不會再理會傅昭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裏的時候不殺他,等有機會出去以後,她再想辦法替拓跋瑞青報仇。
“拓跋瑞青,我這樣做你覺得對不對呢?”
霜遲在心裏問道。
拓跋瑞青沒有回答她,她也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她已經有很久沒有感受到拓跋瑞青的靈魂了,或許,她已經離開了這裏,去投胎了,或許,她隻是不願意看見自己跟傅昭呆在一起吧。
霜遲想,不管拓跋瑞青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她也等同於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將自己的身體借給自己用,那麼,她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而她又怎麼能和她的仇人和平相處呢?
霜遲不斷的在心裏糾結著這些問題,漸漸的意識開始模糊,又逐漸的睡去。
夜色漸濃,明亮的月亮高掛在天上,冷清的照耀著這個世界。
傅昭很晚才將那張床弄好,又一個人很是吃力的將它向屋子裏挪去,他生怕吵醒了霜遲,因此挪的非常慢。
可拒如此,他還是將霜遲吵醒了,聽著他小心翼翼的聲音,霜遲靜靜的睜著眼睛,身子卻一動也不動。
傅昭好不容易將那床放在牆角,而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夜空裏傳來他舒服的舒出長長的一口氣。
一段時間的靜默之後,霜遲的意識又漸漸的模糊了起來,直到沉沉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