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番折騰,天色已經有些暗,再遇到如此詭異的事情,難免令她胡思亂想起來。越想越可怕,越想越可怕
阿彪雖是男子,但活到這麼大,如此詭異的事情也是頭一次見,因此,心中的惶恐程度也不亞於下芙,但他還算淡淡,清了清嗓子問道:“老婆婆,這這船如何能夠自己動?莫非,這船地下,有什麼東西在推嗎?”
他說的時候有些結拜,這種語氣昭示著他是十分緊張的。
阿彪的確十分緊張,他看到那老嫗總是板著個臉,那消瘦的身形又同她的走路速度不甚搭調,因此,很是有些懷疑,這個人,她究竟是不是人?
沒想到,他這一問,那老嫗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反問道:“若我說,這河底未有任何東西推動,少俠作何感想?”
“沒沒有東西?那那你你你不會真的是”
他的話音剛落,自己都感覺自己的頭發根根豎立了起來。
小芙聽到這裏,也瞬間坐起身子,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怪不得她總舉得怪怪的,不就是治個病嗎?有必要這麼折騰人嗎?
她就覺得奇怪,她為何走路會如此快,感情是用飄的呀!
這大白天的,真是遇到鬼了嗎?小芙轉頭看向阿彪,阿彪此時也在看她。
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懼
就在兩人都差一點兒嚇的尖叫起來的時候
“我是用內功在推動船在行走,不然,你們以為是什麼?”
此時,那老嫗方才吐出這樣一句話。
“啊!”
聽了這句話,小芙瞬間放鬆了下來,原來是一種武功!天啊,嚇死她了!
小芙擦擦額上的冷汗,然而,那個動作卻瞬間僵住,若這是武功,那這武功也太厲害了吧!
不過,不管她有多厲害,隻要不是什麼髒東西,那就好,那就好!
兩人終於放下心來。
知道了老嫗並不是鬼之後,小芙倒是有心情欣賞起了岸邊的風景。
如今天色已暗,然而,卻有著另外的一種感覺。
不知是不是這裏的溫度暖和些,河岸邊臨水而載的迎春花已經嫋娜地垂下細長的花枝,鵝黃色的花瓣靦腆地開滿枝條,隨著微風拂過水麵,宛如少女攬鏡自照,欲語還羞,在夕陽的映照下,有著別樣的美。
斑駁的樹影蕩漾在河麵上,風中帶著一股甜甜的香味,花瓣在風的帶動下飄飛,旋轉漫天飛舞,最後依依不舍地飄向遠方。若有似無的香氣浮動在空氣中,引人遐思;婉轉清亮的鳥鳴聲掩在影影綽綽的樹叢花間,剔透歡快;船艄上,老嫗定定站立,船卻發出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輕和著鳥啼相映成趣。
突然,眼前景色一換,進入了一片寬闊的水域,兩旁燈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築在水上的白牆,約兩米高,上覆黑瓦,牆頭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狀,正中一個月洞紅漆大門虛掩著,有笛音和著曲聲隱約傳來,門上黑色匾額上書“妙玉”兩個燙金大字。
老嫗將船停靠上岸,說道:“到了,將他抬進來吧。”
說著,拄著龍頭拐杖上了岸,又向那圍牆之內走去。
阿彪同小芙將傅昭抬進花牆之中,穿過一個小院,到了一間竹屋外,老嫗回頭說道:“你們在這裏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