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拓跋無疆的感受卻不是這樣的。自從皓雪死後他就再沒有讓女人觸碰過,即便有也不會是肌膚與肌膚的觸碰。慕傾萱的掌心是厚實而略帶粗糙,她的手掌似乎不像女子的手那般細膩軟柔,但是她的手卻比任何一個女子的手都有力。她的手跟別人的不同,多了那麼一點點地溫暖,像火一樣炙痛了他的神經。他一下曲起腿,躲開他們之間更多的接觸。慕傾萱錯愕地看著他。
“夠了!滾!”他冷聲道。
“我又不是蛋……”接觸到他冰冷的目光,她漸漸閉上了嘴順從地將手中的藥酒放下離開。
拓跋無疆抄起矮幾上的藥酒瓶子用力摔在地上,濺出的藥酒所散發的香味彌漫了整間房。
“麥青三!”
“殿下!”麥青三急忙從外麵進來,看到地上的碎片心中更是驚疑。
“拿酒來!”
麥青三不敢耽誤,連忙讓人去拿酒來,關上門後再進去看的時候拓跋無疆已經喝到酩酊大醉。他記得拓跋無疆最近一次酒醉是在上一年的冬天也就是去祭拜皓雪的那一天,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要將自己灌醉呢?
“皓雪……皓雪……”拓跋無疆抱著酒瓶子痛苦地低喚著。
麥青三歎了口氣,太子對皓雪的感情那麼深,隻怕要有一個比皓雪還要出色的女子出現才能讓他走出那段感情吧!這時他想到了慕沐萱,這位公主仔細瞧著神韻上與皓雪有七八分相似,再多加努力肯定就是另外一個皓雪。隻要太子將對皓雪的感情轉嫁到另外一個人身上,那問題不就解決了嗎?隻是,這條路能走得通嗎?
拓跋無疆睜開眼睛的同時感到頭痛欲裂,酒醉之後的感覺十分不好,所以他很少讓自己醉倒。他一年隻醉一次,那就是去祭奠皓雪的那一天,可是昨日卻例外的喝醉了。是他太想皓雪了,還是因為別的原因?他已經不太清楚了。
“殿下,你可醒了!”麥青三一見他醒來連忙端上早就準備好的參茶。
“今日可有其他安排?”他接過參茶呷了一口便放下了。
“可能因為沐陽公主腳傷未愈,所以這今天不會有其他的事情!”
“你去探望一下沐陽公主,小心說話。”
“是,殿下!”
“現在什麼時候?”
“申時!”
原來他已經酒醉了一整天,難怪會感到渾身不舒坦。拓跋無疆下床,麥青三立刻將幹淨的衣服拿來服侍他穿好。梳洗過後他便要離開寢宮,麥青三想要跟去卻被他拒絕了。此時此刻他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作為南水國的貴賓,拓跋無疆在這座皇宮中的行動幾乎是自由的,即便他四處遊蕩也不會有人阻止。他不知不覺間遠離了禦花園,漸行漸遠走進了後宮的深處。待他發現的時候已經不知走到哪裏了。
這個地方很僻靜,周圍雖然長著很多的花草,卻都沒有認真地修剪過,在夕陽之下給人一種荒涼的感覺。這個地方或許是南水國的冷宮,可冷宮的門前卻沒有這裏幹淨。他甚至到冷宮是怎樣一個地方,所以這裏盡管看著像冷宮但一定不是。那扇虛掩的大門前麵一塵不染,好像每一日都有人認真打掃過一樣。從門縫看進去依稀能看見裏麵的景象與外麵的又有不同,裏麵的景象不像外麵的那樣荒涼,似乎顯得生氣勃勃。門內門外是兩種不同的景致,不知道裏麵住的是什麼人呢?是誰那麼閑情逸致護養花草?幾年前他的太子宮也是繁花似錦,可如今卻是找不到半點那時候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