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敢作敢當
第43章敢作敢當
無瑕驚訝地抬頭，但是臉上又泛起的紅色已經明白表露了她的情感，無央不禁急了：“你要是不離開，若是追查下來是花季桓幹的，自然會搜到這裏來……宰相府畢竟還是樹大招風啊。”
“沒有的事。”無瑕下意識地開口反駁，固執地道，“當時已經全部處理了的，我看到阿水哥哥他們用了什麼東西，那些屍體都全部處理幹淨了的。”
無央看著妹妹，無瑕的眼神卻有些躲閃了，自顧自地低下頭去，他歎了口氣，拿過旁邊的浴巾，將妹妹拽到懷裏，輕輕給她擦拭頭發。
“明日……一切，等明日吧。”他喃喃地道，“你既然這麼固執，明日我們再作商議。”
無瑕依偎在哥哥懷裏，閉著眼睛享受著他的“服務”，腦子裏卻回響起剛剛花季桓的那一句話，“笨蛋，洗澡之後又沒有擦幹頭發”，他的語氣也是那般的寵溺和微微的嗔怪。
以前，隻要想到哥哥歸海無央，她就能感到一陣安心和快樂；現在，似乎這樣的人又多出了一個。她的嘴角彎起漂亮的弧度，她的感覺沒有錯，花壞壞真的是一個好人。
而在楚涼城那個陰森的小巷裏，原本那麼血腥的一幕已被徹底抹殺。因為地處偏僻，也沒有人發現了那裏曾經發生過什麼，更沒有什麼目擊證人。
一身粗布衣裳的高大男子踉踉蹌蹌地走進了小巷，晃亮了手中的火折子，映出他左臉頰的兩抹刀疤。他顫抖著單膝跪了下來，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雖然現場已經被處理過了，但是他還是能嗅到隱約的血腥氣。
他陷入深深的自責：如果不是他臨時起意沒有和三個兄弟一起，這次的行動他一定也在參與者之列。
循著他們的記號一路找到這裏來，這個偏僻的小巷自然是絕佳的堵截地點，而記號也在此處就中斷了。陸博雲其實不敢假設他的兄弟們已經遇難，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也聯係不上他們，無論如何，他也要做好這樣的打算了罷。
眼睛頓時熱熱的，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畢竟出生入死並肩走過了近十年，這樣的事情發生，誰也無法預想，就算不能接受，終歸也要接受這樣的現實。
“究竟是誰……”他握拳咬牙，忽然瞥到一邊的牆上有被人剛剛刮去的痕跡。他立即湊到跟前，對方的處理手法果然非常老道，已經徹底看不出來曾經牆上有過什麼東西。
但這對於他來說，這種行為無異於就是一種欲蓋彌彰，反而能夠證實他心底的某些猜測。
輕輕翻動原地的一些細碎物品，廢棄的竹筐、零碎的木塊、散落的雜草，他執著地拿著火折子搜尋著。
晨曦漸漸亮了，在一片青藍色的霧靄中，當他伸手撥開一處草叢，陸博雲終於看到了一塊還未來得及處理掉的飛濺出來的血跡。
他感到心頭一陣堵得慌。看來……是真的了。
碧疏一大早醒來的時候，就聽到樓下有紛紛攘攘的吵鬧聲。“怎麼回事？”她很不耐煩地嗬斥道。
侍女問梅立即推門進來，躬身道：“小姐，是有人在門口鬧事，非說要找一隻什麼青色的貂。”
青色的貂？碧疏一愣，想到昨晚花季桓追逐的那一隻，莫非這人是怎麼知道要來這裏尋找的呢？
“那人相貌如何？是什麼身份？”她由問梅扶著起身，穿衣洗漱之後坐到了梳妝台前，由問梅為她梳理頭發。
鏡子裏，問梅撇撇嘴：“個子還是挺高大的，模樣隻能說是中等，看起來比較老實，底下的幾個姐妹正在捉弄他呢。”她輕輕梳弄小姐的頭發，“但是看他那一身窮酸樣兒，沒把他轟走就是好事了。”
碧疏不禁失笑，魅仙居裏的女人果然都是寂寞的，有一個上門來的男人便像撿到寶似的，抓緊機會調侃甚至調戲。等到妝容全部整理好了，碧疏推開窗子，底下吵鬧的聲音便大了起來。
站在魅仙居大門口的男人確實高大威武，一身衣服果然是樸素到近乎襤褸，任憑姑娘們怎麼調戲，他像根木頭似的杵在那裏，仍然固執地道：“姑娘們若是沒有見過那隻青色的貂，在下就不打擾了。”
“慢著。”頭頂上傳來這樣一個聲音，陸博雲抬起頭，二樓的窗口俏生生立著一個青色衣裙的女子，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溫婉秀美麵目如畫，陸博雲不由看得呆住，頓時忘記了開口說話。
雖然已年近三十，但是陸博雲一直以抓捕風生獸為奮鬥目標，對於男女之事從來不加琢磨，娶妻什麼的從來沒有想過，自然也沒有見過碧疏這樣秀美的姑娘。
碧疏的模樣在花季桓眼中算不上絕色，可是在現在的陸博雲眼中，她實在是美若天仙，讓他心中的某處地方瞬間震動了一下。
看到他有些癡癡傻傻的模樣，旁邊有姑娘笑道：“還是碧疏姐姐有魅力，任我們百般問詢，這人麵不改色鎮定自若；一見了碧疏姐姐，倒是立刻丟了魂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