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驚人的吃貨
第76章驚人的吃貨
封越虹陪在左氏兄妹身邊，看“左璃”高高興興地買了大包大包的甜點，不禁有些窘迫和不可思議，看不出這個小姑娘竟然會有著這麼驚人的食量。
不過在他想來，這都是因為這個姑娘出身山野，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好東西，在得到了進入帝都的機會後就開始嚐試和以往不同的生活。
他很滿意自己的結論，便偷偷看了“左狄”一眼，發現對方的一雙眼睛隻是一刻不離地看著一副饞樣的少女，仿佛隻要他把眼睛一拿開，這個少女就會突然消失不見，甚至是再也不會出現似的。
封越虹也不知道自己這個錯覺是怎麼產生的。他自己心裏嘀咕了幾句，眼角忽然瞥到一個從外麵緩步走進金風居的新客人，頓時，一陣熟悉的感覺從這個客人的身上傳來。
雪八依然穿著一身儒雅斯文的素色長袍，鼻梁上依然架著那一副金邊眼鏡，按捺住心中的欣喜，不動聲色地走到了左狄身邊，裝作驚喜地一拱手：“這位不是左公子麼，竟在此重逢，真是幸會。”
旋即又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左公子，為何你的手……”
“這位……不正是夜來小築的雪管家麼。”無涯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動聲色地對著他一欠身，淡淡道，“沒了夜來小築，雪管家而今是回去了相府本家麼？”
雪八輕咳一聲：“左兄所言不差，幸而沒有人員傷亡，既然已經化作灰燼，就不該再為過去的事情煩憂。”他裝作不經意地一偏頭，聽到了聲響的無瑕正好回過頭來，四目相接的瞬間，無瑕手中的桂花糕忽然跌落，麵上閃過一絲驚慌的神情。
他怎麼會在這裏？剛剛回到楚涼的第二天就要和他們狹路相逢嗎？
“這位姑娘是……”雪八故意問道，當他看到無瑕麵上的表情，立時了解少主的推斷是正確的，這個什麼“左璃”一定就是消失了幾天的歸海姑娘！
或許，應該稱她為妖精。
在看到雪八的那一刻，無瑕心中立即明白，花季桓已經知道了她的歸來，他要來找她了。
“無瑕，你這麼快就忘記了？”無涯冷冷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無瑕表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迅速垂下頭去，平靜地將手中已經打包好的糕點遞給封越虹，乖乖地退回到大哥的身邊。
雪八繼續熱切地注視著無瑕，希望從她臉上再看出更多的破綻，可是無瑕退回到無涯的身邊後，立即如溫馴的寵物般依偎著他僅剩的右臂，也不抬頭哪怕看雪八一眼。
“雪管家，抱歉了。”無涯摟著無瑕，冷冷地看著麵前的人，“她是小生的義妹，隻是個剛剛離開了山野的啞巴女子，以雪管家的容貌和資質，是能找到更優秀的姑娘的，何必對小生的義妹這般念念不忘。”
雪八也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淡淡地道：“方才見左姑娘似乎是很愛甜點，與在下曾經的一位故人頗有些相似，所以多看了兩眼……”
“雪管家說的是你府上的那位姑娘麼？”無涯直接給他點破，冷冷地笑了笑，“說起來，自從夜來小築失火，牽連到小生的‘風雪小居’的事兒暫且放在一邊，眼下雪管家反而對小生身邊的醜姑娘心生覬覦？如此小生倒要問一句，是不是因為府上的姑娘失蹤，所以要弄得滿城風雨，找出這麼一個替代品來？”
哥哥怎麼說話這麼衝起來了？無瑕緊緊地拽住無涯的袖子，立即傳音道：“哥哥，你收住吧，不然都弄得很僵……”
“左兄此言差矣。”雪八心頭也不由冒出了火氣，向前跨出一步逼近他們兄妹，“在下隻是感到這位姑娘有些相像、有些眼熟得緊，左兄護妹心切在下能夠體諒，但左兄這樣不分青紅皂白便質問的口氣，在下卻不禁感到不齒。”
二人四目相對，空氣中的火藥味愈演愈濃，原本在金風居內購買點心的客人見此情景，有的匆匆付錢後拎著東西快步逃走，有的幹脆糕點也不買了慌忙逃出店裏，頓時把掌櫃氣得七竅生煙，手放上桌子就要發作，被旁邊的小二死死拉住，咬著耳朵把之前的事情好好說了一遍。
這掌櫃也年有七十，頭發胡子都已經花白，平日裏並不怎麼關注市井流言但也知道夜來小築的那場大火，聽旁邊小二一解釋，不禁臉都白了，和小二一起躲在櫃台後麵抖抖索索地看著劍拔弩張的雙方。
真是夠了。
不論是大哥還是花壞壞，都已經夠了。
不就是讓她不要再和花壞壞來往了嗎，不就是大哥還有不得已的理由必須留在楚涼嗎？為什麼他們要用這樣凶狠的語言互相傷害？原本有這樣的必要嗎？
是大哥變得太陌生，還是她依然是太小孩的樣子？無瑕現在懷念的是和無央在一起沒心沒肺的時光，她寧願被無央坑著，也不想看到無涯這樣仿佛刺蝟一般豎起渾身的刺向無辜的人進攻的姿態。
無瑕放開無涯，一把從他懷裏摸出銀兩，從呆呆的封越虹手中奪過那些包裝好的糕點，徑直走到櫃台前，將手中大大的紙包放在秤上，瞪著眼睛看那一老一小。老掌櫃畢竟還是經曆較多，看他們個個都不是好惹的主，吸了口氣後哆嗦著站起身，提起秤撥了撥，對著無瑕擠出一個大約可以稱之為笑容的表情：“姑娘，一共是二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