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5章一廂情願
正文 第125章一廂情願
意下如何？殷瀚文抬起頭看著他們，又看了看坐在他對麵的老人，忽然，殷瀚文從位置上站起身，筆直地朝著師靖華走了過去。
屋子裏的人都在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無瑕瞪著眼睛要看，卻被花季桓抬起袖子一把擋在了她的麵前，將她摁在了自己的懷中。殷瀚文走到師靖華的麵前站定，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卻對著石一伸出了手。
石一回頭看了花季桓一眼，猶豫地將手中的劍交了出去。“當真想不到，你為了今天已部署了很久了罷。”師靖華忽然開口道。
殷瀚文點點頭：“於我而言，炎陽玉器盟，誌在必得。”他舉起了手中的劍，直直地刺入了師靖華的心口。
那張有些猙獰的麵頰，無瑕終究是沒有看到。她沒有看到那個老人臨終的樣子，但是她忽然很想哭，她忽然很想知道那個被殺死的同胞是誰，這個老人在將那鮮活的神獸腦子吃下去的時候，他的心裏可曾有過一絲顫抖和戰栗？他可會心中產生哪怕一絲憐憫？
“取其腦和菊花服之，盡十斤，得壽五百年。”
風生獸的腦子再怎麼神奇，終究也隻能讓人多活五百年，而不是讓人長生不老。
殷瀚文將劍拔出來的時候，手上仍然在顫抖著。這不是他第一次殺人，可是，當他看著師靖華歪倒在一邊，嘴角鮮血溢出的模樣，殷瀚文心中忽然有什麼微微鬆動了。“所以啊前輩，這個男人，並不是什麼妖精。”花季桓淡淡地道，“他也不過是個人，他死在了你的手中。”
“他死了……”殷瀚文喃喃，看著濺到自己手上的鮮血，咧嘴嗬嗬一笑，“我殺了他，我把那個老妖怪殺死了，哈哈……哈哈哈！”
端木涵漠然地站在一邊，終究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出來。她緩緩地抬起手，忽然一拳重重地擊在了花季桓的胸口。
花季桓和石一等人帶著殷瀚文回去玉器盟，無瑕卻主動要求隨著端木涵一同回去鴻賓酒樓。一路上她們都沉默著，有些話無瑕忽然很想問，可是到了最後，她還是默默地壓了下去，心裏也不禁更加壓抑和痛苦起來。
“那個男人，是通過撫恩城的人，以天價買到的風生獸。”端木涵忽然開口了。無瑕身子一震，端木涵看了看她，低著頭繼續道，“你可放心，並非十五年前的事……還要更早，或許，那已經是四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你們……好像什麼都知道。”無瑕喃喃地說，眼睛裏有淚跌落了下來，“所以花壞壞這麼大費周章，隻是為了殺掉那個老頭嗎？如果……如果隻是想得到那個什麼‘玉器盟’，完全沒有必要殺人，完全沒有必要殺那麼多的人啊！”
端木涵看著她，眼睛裏有憐愛，也有濃烈的無奈和惋惜。“小傻瓜，我想，他是在為你出氣。”她終於把藏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為她出氣？無瑕整個人一呆。
端木涵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長發，喟然道：“不僅僅是為了得到玉器盟，不僅僅是要重新打響花家的名號，季桓他能敏銳地發現了那個老人身上的種種不合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製定計劃，實在有些太不容易了。”
她看著無瑕茫然的神色，後麵的話卻不想再說下去。就在剛剛的瞬間，她能感到季桓身上的怒氣，在季桓看著那個老人的時候，他是無比憤怒卻又強力克製著的……就是因為這個老人曾經以高價買了風生獸的腦子，即使這人已經是高齡老人，季桓終究還是沒有放過他。
端木涵輕輕歎了口氣，將頭扭到一邊。這樣的情形真是令她說不出好壞，她擔心花季桓會因為女人而胡亂做事，但拿下那個老人後也就得到了炎陽城的玉器盟，反而又成了一樁挺不錯的好事。
季桓……他究竟有沒有考慮過大家的感受呢？
馬車平穩地行駛著，無瑕百無聊賴地半掀開車窗簾，趴在窗口呆呆地看著外麵的景色。街上到處都是人，他們誰是好人誰是壞蛋？他們是不是都想吃掉風生獸的腦子增壽五百年？無瑕覺得頭痛，若是說相信……她還能相信誰？
“無瑕姑娘。”沉穩的男聲打斷了她的遐思，無瑕定睛一看，街對麵站著的男人衝她揮了揮手，麵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雷霆！他終於在此時現身了！
“停……停一下車，靠過去好嗎？”無瑕不禁有些激動，立即回身叫道。端木涵很驚訝她的動作，身體微微前傾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無瑕，什麼事讓你這麼激動？”
雷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做什麼。他在鴻賓酒樓前守了很久，可是未曾見到無涯離開半步，也不知道無涯身邊那兩隻妖精是否在他身邊、是否一同監視著霜兒。但是他的直覺是自己絕對不能完全相信和依靠花季桓，所以他更加彷徨，隻能在街上遊蕩。
叫住了無瑕之後，他依然看著她們的馬車，窗口卻忽然閃現了一個人影。雷霆幾乎要大叫出聲，不，怎麼可能會有容貌那麼相似的人？等等，似乎不是容貌相似，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