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淩依依在離開白洛川的五年中做的一個夢,夢中的世界讓她美好到想要流淚,卻在最美的時刻醒了過來,發現她已經失去了他,失去了一切。
今天淩依依在接受完治療之後,躺在床上看著窗外金色的陽光,雙眸有著一絲絲迷茫,有一瞬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她想要去看兒子,對,她想要去看兒子!
當她劇烈的掙紮起身想要去看兒子的時候,卻被剛剛進門的裴侖攔住了,他焦急的看著她,“依依,你怎麼了?你說話啊?你要去哪裏,我帶你去!”
淩依依伸手抓著他的手,一如當初她第一次遇到白洛川之後跑回家,也是這樣緊緊抓著他的手,“阿侖,告訴我兒子在哪裏?是不是已經被白洛川帶走了?還是他根本就沒活下來?”
她雙眸帶著一絲絲惶恐,緊緊抓著的雙手讓人忍不住疼惜她,然而消瘦的臉頰,可以看出她已經飽受折磨。
裴侖伸手抱著掙紮的小女人,隻能柔聲安撫著她,“依依,你忘了麼?兒子現在好好的躺在那裏,你現在隻需要好好養好身體。”
他不想再繼續每天看著她日夜擔心兒子的安危,他知道她的抑鬱症越來越嚴重了,甚至還在幻想著白洛川會來帶走兒子
淩依依卻是猛地推開了他,雙眸掙得大大的,聲音帶著一絲絲尖銳,“你騙人!明明就是白洛川已經將兒子帶走了,你騙我!”心口的劇痛,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裴侖看著她深呼吸的樣子,不由得叫來了醫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怎麼會越來越嚴重?一點都不見好!”
醫生檢查著劇烈掙紮的女人,微微皺眉為她注射了鎮定劑,回頭看著一臉焦急的男人,“裴先生,裴太太的情況不容樂觀,如果不讓孩子的病快點好起來,她的病很難會好。”
她的病根無非就是那個孩子,隻要孩子平安無事的在她身旁,那麼她的病也就好了。
裴侖無措的看著病床上漸漸睡著的女人,心底想著那筆巨大的治療費,不由得無力的後退了幾步,“是不是隻要孩子的病好了就夠了?”
醫生輕輕歎口氣,“裴先生,我隻能保證治好的幾率會比較高,但是我不保證一定會好,或者以後不會複發。”
裴侖看著女人睡著卻還是不安的臉,心底下了一個決定,“醫生,我明白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醫生不由得搖頭歎氣,這對夫妻半年前來到這裏,卻因為巨大的住院費,治療費,壓垮了整個家庭,不過這樣的例子,他已經見過狠多了,並不在乎這麼一個兩個的。
病房內一瞬間就隻剩下了,還在病床上沉睡的女人,清秀的臉上有著蒼白色,還眉宇間經久不消的不安。
淩依依睜開眼看著房頂的時候,卻發現是香木的床頂,她撐起身子看著周圍古色古香的家具,她低下頭看著身上一身桃色的裙衫,她不由得呢喃著,“這是在做夢麼?”
她猛地起身走到水盆前,看著裏麵熟悉的臉,那是她自己的臉,她伸手掐了掐臉頰,絲毫不覺得痛,“原來這是在做夢麼”
這時她背後的雕花大門被緩緩推開了,一個丫頭樣子的女人走了進來,“夫人,你醒了麼?大人大概一會兒就回來了。”
淩依依一臉迷茫的看著她,“大人?夫人?”如果夫人是她,那麼那個大人會是誰?
鶴雲看著她一臉的迷茫,不由得麵帶擔憂的走到她的麵前,“夫人,你難道不記得了麼?昨天小少爺突然病倒,你也跟著暈倒了,可真是嚇壞了大人。”
她可是第一次看到冷麵大人有了心慌的樣子,暴跳如雷的樣子讓周圍的下人一晚上都不敢靠近他身邊。
淩依依喝了一口茶壓了壓心頭的不安,“你是說我有一個兒子,但是現在病倒了?”她猛地想起她在現實中也有一個兒子,她的心底一下子被揪緊了。
她伸手緊緊握著鶴雲的手臂,“你告訴我,我兒子在哪裏?告訴我!”她的心在深深的害怕著,她的兒子會不會已經不在她身邊了。
鶴雲看著她驚恐的樣子,感受著手臂上的刺痛,不由得皺眉說道,“小少爺不在府中,大人帶著他去宮裏看病了。”這個夫人怎麼暈倒之後醒過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淩依依隻能神情恍惚的放開了她的手,整個人搖搖晃晃的走出門,“我要去找兒子,我要去找我兒子”
鶴雲看著女人臉上的恍惚,不由得一陣心慌,而她又不讓她靠近她,隻能跟在她的身後,“夫人,夫人,你要去哪裏啊?”
淩依依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春色滿園,假山亭台在府中坐落有序,青石板的道路上有著淡淡的水痕,還有被風雨無情拍打下來的花瓣,高高的牆壁外是碧藍的天空。
她隻能如此神情恍惚的仿佛幽魂一樣的遊走在府中,根本沒有在意身後跟著的一群人。
直到一個男人帶著一臉怒色的看著不遠處桃色的人,走到她的麵前,伸手打橫抱起了她,“依依,你又在鬧什麼脾氣!為什麼不去好好躺著!”
淩依依隻感受到一個溫暖而強大的懷抱,然而當她抬起頭卻又猛地頓住了,“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