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僵了僵。
“你明明有那樣多的機會將事實真相還原給我，可是你從來沒有；你怪我放棄了你，但卻是你最先放棄我。阿牧，我不是指責你，我是希望你知道，我們之間走到今天，我們都有責任。”
“你說得對。我曾經很多次反省，問題並不隻在於你。那時候的你，想必也是非常累的吧。但是青辰，無論怎樣，我們都回不去了。”
良久，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我推開了門。
閃入無情淵，發現元燁身上的網格居然有微微鬆動的痕跡，我大喜。想來想去，隻有一個解釋：溪娓娓因為受傷，對另一滴淚的控製有所減弱。
我和阿莞商量之後，認為和天界的對峙，應該維係在現狀，減弱溪娓娓的羽翼或者助力，也能對我們有所幫助。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都化作飛禽在無波海四處遊蕩，尋找元淼的蹤跡。不出我所料，元淼每隔三天必然會出來一次，我便使出渾身解數，窮追猛打，直將他打成肉泥、肉渣。
雖然他不會死，但也元氣有所損傷，那時候，元燁身上的網格就會稍稍鬆動。如此幾年過去，網格雖然不可以解開，卻也沒有再加緊。
一晃，就是一百年。
這一天，我照舊在打過元淼之後去看元燁，發現網格居然鬆動很多，隱約有散開的跡象，大喜。
在元淼該出來的日子，我興頭十足地守候在他必經之路，熱血沸騰。
果然，元淼的氣色不如上一次，眼神微微渙散。一百年來，我倆對對方都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二人一人躲，一人追，熟門熟路，配合默契，最終，元淼眾望所歸地被揍成泥巴。
我滿意地看著他，轉身離去。
等到下一次我去的時候，看見那灘泥巴還在地上。
“起來吧，別裝死了。現在你不陪我打，我都覺得無聊。”
泥巴依舊是泥巴。
我撥弄了一下，泥巴仍舊還是泥巴。
難道，元淼死了？
我探出神識，果然。
我有些微的失神。
阿莞也來確認，這灘泥巴的確是元淼，而且還是個死的。
就這樣勝利了？
那麼，溪娓娓呢？
我倆正失神，遠處一人翩然而至，正是青辰。
我們對望著，誰也沒有說話。
阿莞拉著我的手，我們從青辰身邊走過。
他直視前方，沒有做聲。
離開諸神山，我都覺得有些古怪。
從阿莞的眼神中，我也看到了懷疑。“太不像青辰的風格了，我還以為這個人不是青辰。”
我心跳如鼓，猛然回首，隨即對阿莞說：“你先走，我馬上就來。”
化作一粒沙塵，重新回到無波海邊，看到青辰依舊佇立在那裏。繞到他的前麵，我看到他眼中一片陰鷙的得意。
“砰！”
我祭出紫宸劍，劈向他。
“呼！”
青辰急速後退，身形一轉，又被我放出的千萬隻食人蜂追逐，往無波海深處疾馳而去。
這一百年，拜元淼所賜，我的精神力和功夫驟增，追上他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翻到他前麵，此人被食人蜂所追，招架不住，已經換了麵貌，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人。
“燎原？”
他陰陰一笑：“這樣聰明的女子，當初怎麼會被我們的小伎倆糊弄？驕傲，真是令人不戰而敗的最好武器。”
“青辰呢？你為什麼要化作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