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都圍過去,錢霖把錢一一撿回來了,數完小心的放在錢包裏,蘇詠智被我們扶到椅子上,還愣神著,不知該說什麼。
“蘇詠智,你幹嘛偷錢?”我看了看時間,再十五分鍾就下課了,我很納悶,也耐不住性子,所以先問了,白律輕輕地撞了我一下,大概是叫我住嘴,蘇詠智突然像崩潰了似的哭起來,我們三個沒見過男生哭,都沉著臉,但不知如何是好。
“你別哭了,像個娘兒們似的。”我忍不住出口抱怨,心裏稍稍猜到了些底,“你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蘇詠智頓了頓,悶聲悶氣的說:“我不能說。”
我急了,問他:“還真是!你有什麼不好說的?我們又不是要殺了你,我們想幫你啊!”
蘇詠智的眼睛紅紅的,說:“那幫人每天晚上晚自習後都會在巷子口堵我,讓我交錢。開始是五十一百,後來就是一千兩千的拿,不給就打我。我父母雖然給我錢,但我也不能每個月都花幾萬塊錢吧?我就變著法的向他們要錢,他們知道我花了這麼多錢,反而禁止我花錢了,一個月下來,我被打了好多次,也不敢告訴我父母,他們一直覺得要是我出了事,都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拿不到錢,他們就讓我來偷班費,讓我偷各個班的班費,我不敢,就隻偷了我們班自己的。”
我聽得火冒三丈,看著白律和錢霖臉色也並不好,腦子一熱,拍著胸脯道:“班費還是得還,你那事情我替你解決了。”
白律翻了個白眼歎氣道:“你又來了,你怎麼處理?不要腦子一熱就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行嗎?”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說:“我也是想幫他,他這樣下去可不行。”
“我們沒說不幫他。”錢霖抬頭,開口,“隻是這個事情得想個好方法,最好是一勞永逸了,不能讓他們以後再來找蘇詠智麻煩。你們說呢?”
我和白律一起點頭。
蘇詠智有些懷疑的看著我們,我衝他笑笑,他又說:“你們能不能別讓同學們知道這個事情?我…我怕他們看不起我。”
白律想了一下,還是拒絕了,義正言辭:“不可以。你還是得承認錯誤,和同學們道個歉。這件事情,不能每個交代。”
蘇詠智看起來有點氣餒,但很快想通了。我們的辦法也就想了出來。
照舊,蘇詠智下了學,走到巷子裏,我們果然看到一幫混混打扮的人,頭發染的亂七八糟,嘴裏叼著沒點燃的煙,手在褲袋裏插著,靠著摩托車。
“小子誒,你總算來啦。”為首的黃頭發走近蘇詠智,上下打量著他,“錢呢?”
蘇詠智今天顯得很平靜,他說:“沒錢。”
黃毛炸了,立刻叫起來:“你可以啊,錢都沒帶還敢這麼橫。”他窄小的眼睛一眯道:“兄弟們給點顏色。”
我這時候招招手,在巷子外的一幫人呼啦就出來了,男男女女,正是我們班上的人,一個個都負著手在身後,麵帶微笑。
“還帶了幫手?”那黃毛有點慌,後退了一步,但沒有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