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律!”我從夢中驚醒,驚魂未定的看著麵前暗紅色的卡座,覺得有些頭暈,可摸到額頭時,卻是一片冷汗。
我轉頭,雪白的牆上,複古的老鍾,永不停留的指針現在正告訴我,已經是晚上八點半整了。
我的喊聲不算很大,因此沒有什麼人搭理我,但我自己鎮定時,卻被突然響起的“扣扣”聲,下了一大跳。
我看著眼前神不知鬼不覺出現的蘇暮,覺得有些無奈。
“幹什麼幹什麼,看到我想看到鬼一樣,我長得那麼嚇人嗎?”蘇暮用什麼東西敲了敲我的頭,頗有些痛感。我看過去,才發現她今天不帶那種乳白色的煙了,而是換了柄煙槍,泛著奇異複古的金屬光澤,造型尤為好看,煙味也不是很濃,但看樣子,裝填應該是比較麻煩的。
我先沒答話,仔細盯著她的煙槍看,蘇暮見我盯著,難得俏皮的嘿嘿一笑,說:“這是許栩送給我的,好看吧,隻有這麼一柄哦!”
她隻有在說到許栩時,才會這麼自在,不是平日裏那種可以的性.感.妖.嬈,而是恢複了,在許栩身邊那種清純可愛的樣子。我有時很好奇,蘇暮為什麼要以妖嬈性感的樣子自居,難道一個原本清純的人,心裏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一麵嗎?
“你又在想什麼呢?”蘇暮撐著臉的手放到了桌上,一臉鬱悶加疑惑的表情看著我:“剛剛怎麼了?夢到白律了?都叫出聲來了。”
原來…她…聽到了。我笑了笑她的細心。現在,我還沒告訴她,事情的後續呢。
剛剛,我確實夢到了白律,他如釋重負的笑容,一直出現在我的夢裏,他笑著說“好啊”的樣子,漸漸變成了虛無的黑暗,將我籠罩在一片捉摸不透的恐怖裏。
可我最害怕的,不是黑暗,而是捉摸不透的,他。
“我在學校裏,和他說了。”
蘇暮眼神一亮,大概是以為我和白律經過了對話,關係會有什麼進展,但我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又生氣,又著急。
“但我和他說的是,我們做好朋友吧。”我平靜的看著蘇暮,她的眼神黯淡了,隨即皺著眉頭悶聲道:“你們兩個大葫蘆!”
我問:“什麼意思?”
蘇暮瞪了我一眼道:“空心!我幫了你們那麼多,你們居然一個朋友,就,就,就了事啦!”
她明顯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在他眼裏,大概我和白律早是一對了吧?而我有時候也不能理解為什麼她這樣急切的想要我倆在一起。難道因為她和白律關係近嗎?可真要說起來,她和白律那麼好,有幫助了白律那麼多,應該更偏向於白律的選擇才對呀,怎麼會是來勸說我,要我做讓白律痛苦的決定呢?我又開始想不通了。
“我已經決定啦。”我故作大方的攤攤手,蘇暮卻哼了一聲道:“我看你倆不像以前那樣了。”
“此話怎講?”
蘇暮剛要開口,白律就過來了,是給我上剛剛我點的一杯飲料。
“作業做完了嗎?今天好像做到有點晚了?是不是比較難?要我幫你嗎?卷子給你改好了,明天給你送過去吧?”他說了很多,但話裏不難聽出是在下逐客令,我很會意的說:“就好了,今天確實晚了,我和暮姐說說話,一會兒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