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結束的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快,最後一天的遠足,讓我們都很是疲累,在那樣疲累的夜晚,我卻突然被陳墨的叫聲給吵醒了。
“小白小白,你醒一醒好不好!快一點!”陳墨的叫聲很輕,但是非常急促,我起來的時候,他滿臉都是擔心。
“小白,隔壁設計係樓裏的學生吵起來了!你去看看好不好!我有點擔心會是你的……是白律。”
我覺得這基本是無稽之談,白律的性格,從來不是會惹麻煩的人。
但那所大樓裏已經亮燈了,很多人都圍繞在樓下,我也就匆匆的套上一件衣服,和他們一起跑下去。
打鬥的聲音並未停止,我擠開一群人,還是看清了地上正扭打著的兩人。
“……白律!”我眼前一黑,幾乎要暈倒在上,奮力往前拉開兩人,我麵對著白律,他臉上有我從來沒有看到過的神情。
想一直被惹怒的,正處在暴怒中的獅子,即使掛了彩,也要勇猛好鬥的撲上去,直到對方認輸,他緊緊的盯著對方,那眼神好像是恨意,好像是怒意,又好像是委屈。他眼中的憤怒幾乎要將他自己也吞噬了,所以我握住他的肩膀,猛的搖晃了幾下。
“白律,清醒一點。”我拍了拍他的臉,他似乎安靜下來了,我才轉過身背對著他,看著我麵前那個同樣掛了彩的人。
“哦?你的幫手來了。”那個男生狠狠的吐了口血沫在地上,他的表情裏帶著嘲弄。
“這位同學,麻煩你說的清楚些。”我皺了皺眉,把白律護在身後,他緊握的拳頭,讓我很擔心。
“你們在吵什麼!”宿管大爺身後跟著訓導主任,還有教官。
“老師。”白律冷靜下來,緊握的拳頭倏的放開了。
“其他宿舍的學生,現在立刻回宿舍。”訓導主任的臉色很臭,我看了白律一眼,他站到我麵前,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明天,我要搬出去。”
我和所有人一樣回了宿舍,但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聽說白律後來是出校住的,是學校這麼安排,而他也在今天早上提出了要住在學校外麵,學校幾乎是在下一秒就批準了。
我也向學校提出了這一點,但批準,卻已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但當天晚上,我和白律一起住在賓館裏。
白律很沉默,從我的到來,以及我們入睡,他沒有和我說一句話。隻是在我進門時,他很是用力的,抱了我一會兒。
“白律。”我抱住他,他在我的懷裏微微的顫抖著。“你不打算告訴我嗎。”
短暫的沉默。
“他們說我媽…不管他們說什麼,我都能忍受。但他們居然惡毒到…因為討厭我,而詛咒我媽快點死掉,這樣我就會因為沒學費而不能繼續念程遠…”白律的聲音仍然因為惡毒的詛咒而憤怒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夠感同身受…這是多麼惡毒的詛咒!
“白律…”
“所以我搬出來了。他們讓我感到惡心。”白律轉過身來,他繼續說,“他們也說,我不是憑著自己的實力考進來的。許栩托人查成績的事情,被昨晚和我打架的男孩子知道了,他覺得,我是靠許栩才進來的。”白律突然笑了,他點著我的鼻子說:“許慕白,怎麼說,也該是你對嗎。你和許栩還是一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