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替陳缶苟捏手捏身體的時候,接到了學校的電話。
“許慕白同學,有一個人正在學校門口等你,他自稱是你的父親,向你討要生活費,現在正在學校的會議室,請你現在就過來一趟。”
該來的,還是來了。
“陳缶苟,我有事兒,要出去一趟……啊,其實不是什麼大事,不應該瞞住你的,說實話,是我那個醉鬼爸爸,他又來了,哈哈,還找到了我在s市……”我頓了頓接著說:“是餘露告訴他的……想一想還真是麻煩呢,不知道怎麼做才好。但是,我記得你以前一直和我說,我身上總會有轉機的,是嗎。”
我看著陳缶苟沉睡的臉龐,再一次的感覺到了內心的苦澀,這似乎是我習以為常的事情了,總是在看到他的時候,感覺到自責。
“不說這些了,我晚一點再回來看你,好吧?現在,我要堂堂正正的去處理事情了……對了,早上白律來過,不知道和你說了什麼呢?昨天晚上喝醉了,沒來看你,真是對不起啊,下次替你多買一點東西,當做補償吧。”
我笑著麵對著他,卻在離開醫院的那一瞬間,徹底皺起了眉頭。
“報告。”我喊了一聲,看到裏頭正坐著焦頭爛額的幾位老師和那個男人。
“許慕白同學,你來了就好了,你父親他……”
“老師,真的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倒了個歉,轉身向那個男人道:“我們有什麼事情,都出去談,不要在我的學校裏,讓別人看到了不好。”
那男人說道:“有什麼不好?我是你老子,來找你,有什麼不好?”
他粗鄙的話語和討人厭的神情,都讓我和哪些老師皺起了眉頭。
“你來幹什麼。”我的聲音都僵硬了,我似乎,沒有擺脫過這個男人,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擺脫過。
“我那五十萬花完了,你說,你作為我兒子手擁巨款,是不是該分給我一點?”他伸手要錢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於無恥了,以至於我幾乎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五十萬!那可是五十萬,你那麼快就花完了,你到底在做什麼!我記得上次我們和你都說好了,你拿了這五十萬,以後再也不會來找我的,為什麼現在又出爾反爾。”我同時也有些疑惑,五十萬,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花完呢?
在這一瞬間,我想到了白律對我說的話。
他曾經告訴我,能夠一下子花掉這麼多錢的事情,除了吸毒,就是賭博,不管怎麼樣,隻要我一直不停的給他錢,那這個無底洞,永遠都填不了。
“你到底在幹些什麼勾當,不告訴我,我是不可能給你錢的。”我拒絕了,那個男人煩躁的頓了兩秒,繼而說:“我最近在澳門,賭了點小錢,五十萬嘛,在那種地方,就隻是一些塞牙縫的小葉子罷了,都不夠我玩上幾輪的,反正那個女人,給了你那麼多的錢,你給我一半,剩下的也夠你過下半輩子了。你要跟老子學學,不要太小氣了。”
我幾乎氣的要昏厥過去。
“五十萬!你說五十萬是小數目?你是不是瘋了!賭博這樣的事情,永遠都不會結束的,你隻會越輸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