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見這家仆模樣的人實在太無禮,不由氣道:“喂,你這人怎麼回事,撞到人還不道歉!”
“小叫花子,滾一邊去!”那人立即破口大罵,卷起袖子作勢就要來揍二牛。
張九延見了,不由皺起眉頭,出聲道:“爹,這個人太無禮了!”
看得王揚暗暗點頭,心裏想著小家夥還挺有正義感的嘛,不由地對他生出些微好感來,雖然知道對方也許是為了在反派心中留下好印象而做出的舉動。
“張三!”此時他爹終於出聲了,低沉的嗓音之中帶著一股莫名的威嚴,道,“把他趕下去!”
“是!”那名叫張三的家仆應聲而出,看起來是個練家子,一下子就扭住了那個囂張的灰衣人將他往外拖去。
那灰衣人嘴裏立刻嚷嚷起來,“我可是臨清縣的縣太爺,吳`德吳老爺的家仆,你們敢對我無禮?少爺,少爺,他們要動手打人啦!”
這人殺豬般的嚎叫很快就將一條人影從隊伍裏引了出來,是個油頭粉麵,錦衣華服的少年,一見到自己的家仆被人抓在手裏,趕忙大叫道:“你們是誰,敢這樣對待我家的下人,你們可知我爹是臨清縣的縣太老爺嗎?快把吳二放下來賠禮道歉!”
可那叫張三的人卻一點都不為所動,仍是麵無表情地拖著手中的吳二將人扔在了路旁,隨即拍拍手,撣撣身上的灰塵,回到了張九延他爹身邊,依舊畢恭畢敬地站著。
那對主仆還要再鬧,卻見兩個負責登記的雲天門弟子麵色沉了下來,這兩人已經是築基初期的修為,卻還要被派來做這種瑣碎雜事,不能夠像其他的同門一樣呆在門派內清修,心中自然有些不滿,隻求速速完成,哪裏願意見到有人惹是生非,影響報名進度。
這時其中一人冷冷出聲道:“誰再喧嘩,就取消報名資格!”
“憑什麼呀,明明是他們先動的手,本公子隻是為了討回公道……”
“噤聲。”
那弟子再度冷然出聲,那錦衣少年的喊叫頓時戛然而止,整個人像是被束縛在了地麵上,既沒辦法挪開一步,也沒有辦法再出聲,隻能夠神色慌張地瞪著周圍的人。看得人群目瞪口呆,直呼這是仙術,唯有王揚知道這隻是個定身術加噤聲術而已,到了煉氣五層就可以施展,因此沒有多大的反應,隻是看著那主仆兩人的德行,幸災樂禍。
周圍的人統統都被震懾住了,那些原本抱怨天太熱,隊伍前進太慢的聲音全都消失了,整條長龍一時間鴉雀無聲,誰都不願意步這主仆兩人的後塵,既被取消報名資格還被定在地上曬太陽,估計不曬暈也要曬脫一層皮。
“下一個!”
終於輪到了王揚三人,三人將各自的姓名報了上去,接著報名的弟子就讓他們將手放到旁邊一個透明的圓球上麵。王揚定睛看去,那是一個渾身散發著白玉般溫潤光澤的圓球,晶瑩剔透,煞是好看。他剛一將手放到上麵,就看見白色的球體內部出現了一些既像煙霧又像雲絮一般的東西飄動起來。
這一步驟旨在借助工具初步測試報名者有無靈根,查看報名者對靈氣有沒有感知,隻是這種測試比較粗糙,隻能分辨一個人有沒有靈根,卻不能夠分辨出靈根的好壞高低,所以放在了報名這一環節,粗糙地剔掉那些沒有靈根的普通人,之後卻還要進行三場測試來考驗獲得報名資格的人。
這也是雲天門大門派的作風,要是換個小門小派,隻要是稍有靈根的弟子,不論好壞都會收入門內,哪裏還會像雲天門一樣進行多次刪選,好中求好。幸`運地是,這回三人都通過了初步考核,獲得了試煉的資格,拿到了雲天門發放的腰牌,等到三天後統一進行入門試煉。
知道一個都沒拉下,王揚挺開心的,眼看臨近中午了,三人肚子都餓了,就找了旁邊一個陰涼的地方,拿出在山腳下的鎮子裏買的幹糧,三人分著吃了起來。至於三天後測試的內容,王揚早就打聽好了,這其實也毫無秘密可言,來這報名的人都事先知道了。
頭一場測試是爬從山腳延伸至半山腰的天梯,半山腰正是雲天門的山門所在,限時一炷香,隻要能夠成功達到山門,就算通過第一輪測試,這測得是求仙者的毅力。
王揚他們站在山腳往上看的時候,還沒有什麼感覺,等測試開始時,三人一踏上台階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崎嶇難行,幾乎越往上走就越陡峭,走得也越吃力,石階無邊無際地向上延伸,給人一種沒有盡頭的錯覺。
很多人剛開始攀爬時都是摩拳擦掌,信心十足,以為爬到半山腰的山門不是件難事,但是爬了一段時間後,都因為天氣的炎熱,體力的消耗以及內心的煩躁而漸漸地懈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