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幸好不是純陰之體(1 / 2)

陸容說完,視線由掌心的斷劍轉到對麵三個小輩身上,忽然問道:“這劍是你們斬斷的?”

李重元心裏咯噔一聲響,臉上露出些微驚慌,趕忙垂下頭不讓老者發現蹊蹺,王揚正欲說話,誰知一向沉默寡言的傅青書突然搶在他前頭說道:“長老說得沒錯,當時師兄的血濺到這柄劍上,劍上的黑芒頓時減弱,我和重元師弟害怕師兄受傷,合力斬向此劍,哪裏知道這劍之前威力強大,但是沾了師兄的血後威力頓減,才使得我二人僥幸之下能夠將此劍斬斷。”

他神色平靜,語氣沉穩,條理清晰,說起謊來真是臉不紅氣不喘,看得王揚心中暗暗吃驚,不禁想笑,他這個模樣誰又能看得出來他是在說謊話還是在說真話?心理素質實在太好。

王揚也感到奇怪,似乎自己一點都不擔心三個人內部會出現叛徒將阿黃的存在供出來。也許正是因為三人從小相依為命長大,彼此感情深厚,關鍵時刻就能夠擰成一股繩,就像剛才被人圍攻,誰也沒有拋下誰,獨自逃走。

陸容聽完傅青書的話,摸了摸頜下的長須,神情未有變化,隻不過在掃視傅青書一眼之後,眼底隱隱閃過一絲精光。王揚看在眼裏,思忖道,難道老頭兒看出什麼端倪來了?也是,活了三百多歲的老頭,早成了人精,估計一點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隻不過這老頭沒再發話追問,王揚隻當蒙混過關,他也有私心,阿黃和扳指都是屬於他們三個人之間的秘密,一旦被陸容知曉,恐怕離被謝玄知道的時間也不晚了。到時候被那個冷麵師父收走,他還不得跳腳死。

卻聽陸容再度發問道:“是你施展‘萬劍朝宗’的劍法破了黑沙陣?”

被問到的傅青書默默點頭。

陸容撫須頜首,這回眼中卻流露出讚賞之色來,萬劍朝宗雖說是築基期就可以施展的劍法,但是劍勢威猛,即使築基初期施展也很勉強,此子在還未築基的情況下就能夠成功施展,並且破了那布滿煞氣的黑沙陣,可以說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修真奇才,怪不得內傷頗重,卻也是難能可貴。假以時日,必定能夠成為雲天門的中流砥柱,前途無量。

隻可惜……陸容似想到了什麼,神情微黯,搖了搖頭,隨即招來自己的飛劍,讓王揚三人上到飛劍上,帶他們一起回雲天門去。

張九延與王揚他們許久未見,這回難得遇上,便覺分外親熱,話也不知不覺地多了起來,王揚和李重元本來礙著有門派裏的長老在,不敢造次,不過看到端坐在他們跟前的老頭兒始終一副笑眯眯,慈眉善目的模樣,不知不覺中便去掉了心裏的拘謹,跟張九延話也多了起來。

原來陸容在外麵有個散修摯友,兩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相聚一回,切磋修為,品茗論道。這一次陸容去赴約會,正巧自己的小徒弟張九延也要回家探親,他便將其一同帶出雲天門送至家中,等赴完約,兩人便一同啟程回來。

金丹期的高手,靈識一旦擴散出去,方圓百裏之內的風吹草動都能夠察覺得清清楚楚,陸容在回來的路上,不僅察覺到了附近有修士在打鬥,而且還感應到了魔氣的存在,所以才會調轉方向朝王揚他們飛來。要不是那一男一女溜得太快,恐怕已經被他抓`住了。

聽到張九延詢問其間的細節,王揚想了想,便將該說的都說了出來,話雖然是講給張九延聽的,但實則是借此傳進陸容的耳朵裏,好引起他的警惕。王揚隱約覺得那一男一女不會因此而罷休,先不說那男子失掉了兩樣寶貝,心裏肯定對他們恨之入骨,再說那黑衣女子言語甚為奇怪,得知他是純陽之體後竟然會那麼興奮,說什麼要自己的身體。

王揚結合自己曾經看過的小說,琢磨著她的言下之意不是想奪舍就是想拿這具身體派什麼用場,比如煉丹煉器什麼的。隻不過,一個女人卻想著去奪舍一具男人的軀體,即使這具身體靈根再好,修為再高,難道她不會覺得膈應嗎?王揚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味,隻不過後頭的話隻在心裏默默吐槽,並沒有說出來。

王揚的想法得到了陸容的認可,隻見老頭兒微微頷首,臉上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娓娓道來:“純陽之體與純陰之體一樣,在修真界當中稀少罕見,有這兩種體質的人多是修真奇才,而且與人雙……咳咳!”

陸長老說著說著好像說漏了嘴,趕忙清清嗓子將話岔開,繼續道,“所以這兩種人很容易被邪魔歪道惦記,是最佳的奪舍對象。”

純陽,純陰……王揚忽然心念一動,不由地朝旁邊坐著的傅青書看去,自從上到飛劍以後,都是他和李重元及張九延三人在聊天,傅青書一如既往地保持著他沉默寡言的習慣,盤腿坐在飛劍上,不知在閉目養神還是在運氣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