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舅公葬禮的第二天,我和哥哥以及程雪三人打車前往機場,一路無話。
哥哥去辦理登機手續,我和程雪坐在椅子上,受舅公去世的影響,我的心裏感覺有些空落落的,不由自主的又開始想念徐嘯遠,懶懶地坐在椅子上,我覺得有些渾身無力。
看著眼前走來走去的人,心裏不禁感慨人這一生忙忙碌碌,卻鮮少有人能活得明明白白,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而為之努力去奮鬥。
如果能夠深深地懂得自己的內心,有著自己的信仰,遵從自己的內心而為,不論生活貧與富,都始終保持樂觀的微笑。這樣的人生才有意義!
我此生最大的希望就是家人健康安寧,和徐嘯遠此生能夠恩愛白頭,然而我忽略了他對軍人職業的熱愛,那是融進他生命的一部分。但他的職業的危險性卻是我無法全然麵對的,就如現在,他在哪裏?他在做什麼?他是否健康安全?我都全然不知。
“呈呈,你怎麼了?”程雪看著失神的我,輕輕地問道。
“我在考慮一些事情,走神了,沒事?”我擠出一絲微笑安慰她道。
她同樣回我以微笑,握著我的手說道:“如果是為了舅公的事,你應該想開些,人都有這一天,舅公已是古稀之年……”
“不全是因為這個,我隻是喜歡瞎想,程雪,你有沒有過一種感覺,就是突然想到一個人時會揪心地疼,甚至覺得呼吸都困難。”我看著程雪淡淡地問道。
程雪聽了眼色都變了,急急地問我:“呈呈,你這是怎麼了,是想念徐嘯遠了嗎?”
“唉!算是吧,最近想到他總是莫名的難受。”我的傷感控製不住地外溢,但對於各種內心的猜測我不想說出來讓別人也跟著難受,有些涉及軍事機密,作為軍人的後代我有著天生的敏感。
“吉人自有天相,徐嘯遠天庭飽滿,一看就是個福大命大的人,你就安心等待吧,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見麵了,你如果天天這樣發愁,到時候自己給愁的病倒了,見麵時他還不得心疼啊!”程雪完全是想讓我開心。
我衝她笑笑,我明白她的好意,但作為身在其中的人又怎麼是一句兩句就能勸解得開的?
眼前的旅人來來往往,都行走在路上,人生亦是如此,路途上再美的風景,無論你如何駐留也挽留不住什麼,當你想用瞬間對抗永恒時,並不代表花不會凋謝,繁華不會落盡。所以人不能貪心執念於沿途的繁華,最終所有的一切都將歸敗給無常。
登機後哥哥和程雪聊著公司的事情,我封閉了自己的大腦,放空思想。我戴上眼罩,閉上眼睛開始睡覺,我是被程雪給搖醒的。
“呈呈,醒醒,我們到了。”
我摘下眼罩,眯著眼睛適應了下刺眼的光線,起身隨哥嫂一起下飛機。再次來到廣市,這裏已是夏季,出艙時一股熱浪襲來,似乎是帶著特有的溫度向我問好。
“我又回來了!”我看著眼前的城市心裏大喊著。
出了機場,我對哥哥說:“哥,我們去買部車吧。以後公務越來越多,沒有交通工具會很不方便。”
哥哥看了我一眼,笑著說道:“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原本想著過幾天和你商量下,沒想到你倒是先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