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夜霖出聲的詢問，我別別扭扭的在他的對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留著這一頁，手指悄悄的別住，繼續下翻。
越看我越心驚。
這份文件裏的事情，幾乎沒有我不知道的，事無巨細，隻不過也太詳細了吧。連我小學尿床過一回的事情記載在上麵。
就像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有一個人，在我知道以外的地方，一直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吃飯喝水上廁所，所有的日常起居生活居然全部都被人看得一幹二淨？
我狠狠的打了個寒顫，霍夜霖哥哥眉頭緊鎖的看到的就是這樣一份...生平？
“霍夜霖，你們是不是都有病。”把別人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我緊繃的情緒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就算是麵對眼前這個大魔頭也不能讓我忍氣吞聲。
“這隻是分簡單的調查。還有更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呢，現在就受不了了，剩下的你還敢看麼？”霍夜霖挑釁的口吻，簡簡單單的翻了幾頁我手裏的文件。
我又一次看見了標紅的地方。
上麵一串年月日，標注著，我的死亡日期。
憤怒，震驚，融合著毛骨悚然的感覺，雜糅在一起，我胸腔裏堵得滿滿當當的，居然有人連我的死都算計好了。
那我的人生當中還有什麼不是被設計好的東西。難怪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能捂化霍夜霖這塊老冰塊。
早就知道了我命不長久，會在計劃當中死去，主帥何必對棋子太過用心。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我把手裏的文件一把扔到桌麵上，繼而像是缺少了什麼支撐的東西，無力的癱軟在椅子上，眼睛澀澀的，有點想哭，卻還哭不出來。
“都是計劃的一部分。你不需要質問我，今天我也是第一次看見。”霍夜霖不悅的推推小桌子上的文件，我把東西摔得離他太近了。
“計劃？又是計劃。我從來不知道，霍五爺，也有說不清楚的計劃。難不成，你也是這計算好的人麼？”我譏笑著反問他，如果連他都被這樣對待，那我還真不至於生氣。
試問連霍五爺這個的脾氣都忍下來了，我不忍還能怎麼辦？
“沒錯，凡事參與這件事的人，每個人，都有一本劇本。”霍夜霖臉色鐵青，陰翳的盯著他正翻著的那份文件，說著話都咬牙切齒的。
明顯是被別人算了一遭。
“每個人？”我抓到了一個信息點，居然說每人都有，那他說的是誰指向那一件事呢，都有誰參與了進來呢。
我看著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倒著根本看不清楚。我幹脆起身走過去，繞到霍夜霖的身後，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到底看見了什麼。
“對，林家，杜家，還有剩下一些小門小戶，幾乎南城北城的所有勢力，都在上麵了。”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抬手，摘下眼鏡，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他看了不少，信息會更大。
讓所有人都參與進來的計劃實行起來，必然無比艱難，能夠從那麼早就埋下伏筆的人，我隻能想到一個，那就是杜家的大老爺，杜月笙。
我突然沒有那麼生氣霍夜霖了，可能就是因為這一件事瞬間統一了戰線，因為我們全都是被杜月笙攪局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