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一樣的詢問方式(1 / 2)

上午七點四十,何大任來到彭家拉麵館,他托人遞話給四爺,說想跟他見一麵,四爺沒拒絕,讓他來這家他吃了十幾年的早餐店見麵,彭家拉麵館在餘陽也算出名,來這吃早餐的人也是絡繹不絕,大庭廣眾之下,就算是四爺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當然,前提是這些事的背後真的是四爺。

何大任跟四爺麵對麵坐著,四爺也沒帶保鏢,就帶了個司機留在他那輛賓利車上候著,麵前擺了一碗拉麵,兩個包子,慢慢的吃著,等何大任先開口。

何大任知道跟四爺這種老江湖沒什麼技巧可談,直接開門見山最有效果,把靶子指使老虎槍殺自己,和在海運碼頭發生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然後就觀察著四爺的一舉一動,當然他不指望能馬上發現什麼,對麵坐著的畢竟是南陽的風雲人物。

四爺臉色比上次見時更加蠟黃,眼睛深深地陷進了眼眶裏,眼珠黃黃的,沒有一絲一毫光彩,嘴唇看不到一點血色,很沒有胃口,眼前的早餐吃了一兩口就沒動了,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聲音也顯得有些無力,說道:

“這些事我今早也聽說了,靶子私自拿了公司二千萬去賭,輸的一幹二淨,怕我找他算賬就想跑路,沒想到出了這麼一趟事,一個活生生的人說沒就沒了,唉,咳咳咳..”四爺好像一口氣說多了話,劇烈的咳嗽起來,惹來不少人注目。

何大任沒看出什麼端倪,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平淡更多的還夾雜著一些惋惜,四爺緩了緩又接著開口,說道:

“畢竟我們也算父子一場,我又沒有親生骨肉,就算知道了頂多也是罵他兩句沒出息,我想他應該還是記恨我吧。”

“四爺對他也算是恩重如山了,他怎麼會記恨你。”靶子他是知道的,他能有今天全依賴四爺,當年要沒有四爺,他那性格早死透了。

咳咳咳,四爺又開始咳嗽,捂著嘴的紙巾隱約還有血跡印出來,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虛弱,

“我去年查出了肝癌晚期,可能這就是我的報應,於是我就想著臨死做件好事,把我所有的財產都拿出來成立一個慈善基金會,幫助社會上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可能就這事讓他記恨著才會做出那種錯事。”

這個消息對何大任猶如驚雷一般,本來在他心目中四爺的嫌疑最大,可現在看來,完全是自己想錯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更何況他把所有的財產都回饋了出來,那他就沒什麼可圖的了,可不是四爺那又會是誰,事情這時戲劇性的完全朝何大任預想的方向偏離了出去。

四爺緩緩的站起身,一隻手撐著桌子,司機從車上下來攙扶著他,走過何大任身邊的時候,四爺用那隻幹枯的毫無血色的手輕輕的拍了拍何大任的肩膀,虛弱的說了句,

“我應該也就這幾天了,人啊到了這個時候能感覺的到,你身上有我年輕時的一些影子,希望到時你能來送我一程,我等你。”

四爺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仿佛恢複了一些神采,意味深長的看了何大任一眼,在司機的攙扶下,上車走了。

何大任滿懷心事的去了趟刑警隊,老虎當晚找來的那些幫凶和靶子的那三個手下已經全抓住了,在加上林軍的口供,何大任幾乎可以全身而退,這倒是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可現在靶子死了,線索也就斷了,想弄清他為什麼要指使老虎槍殺自己,他背後是否還有人,隻有找那個狙擊手,在何大任心裏,他始終無法相信這整件事跟四爺毫無關係,他就是這樣,隻要認定了的事情,不管你是誰,哪怕隻有一點點嫌疑,他都會死死咬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