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過這種壓力。
比自己力量更強的對手。
比起自己更強的力量,比自己更強的威力,無法抵抗。
贏不了。
是的,歐克知道自己贏不了了。
就算是再次從牆上衝下來,衝向這個黏土魔像,就算是塞西莉亞盡力的想要使用法術治療自己,但是依舊贏不了。
再次的,歐克被一拳打在了牆上,已經到了極限了。
就算是再抗打,歐克也僅僅隻是肉身,身體的強度就算是在高,也是有限的。
這一次再衝下來,速度慢了很多,行動也遲緩了。
黏土魔像沒有神誌,可歐克反複的衝擊依舊將他當做了第一攻擊對象,已經有些虛弱的歐克衝過來的時候,自然是直接迎上去。
塞西莉亞無法阻止這一切,她知道自己僅僅隻是一個治療師,沒有任何攻擊性法術,甚至連輔助用的法術也僅僅隻有治療。
為什麼選擇了治療師這個職業?為什麼選擇了聖法術?
塞西莉亞後悔不已,如果自己更強一些,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黏土魔像壓著歐克打?
但是後悔都已經晚了,這個時候她所能做的,僅僅隻有祈禱。
歐克已經無法防禦住黏土魔像的重拳了,依舊使用“隕星”奮力格擋,已經沒有多少力量來握住這把巨劍了,隻是一拍,就將巨劍拍到了一邊。
脆弱的胸腹暴露在黏土魔像的攻擊範圍之內。
無情重拳。
可以清晰的聽見骨骼碎裂的聲音,不過卻沒有被擊飛。
歐克牢牢的站在了地上。
塞西莉亞看見了,那個男人的雙眼已經完全變成了赤紅色,他舉起手中的巨劍,還要攻擊,可是速度卻已經緩慢到了極點,這是歐克最後的一次攻擊。
他能看見,在黏土魔像背後不遠處,依舊展開的旗幟。
能看見一邊塞西莉亞痛苦懊悔的表情。
還能看見,向自己打過來的,黏土魔像的拳頭。
周圍的一切都開始快速的褪色。
隻有黃昏一樣的赤紅在歐克麵前飄蕩。
那麵旗幟上似乎出現了什麼圖畫,過於複雜,無法被記憶,僅僅隻能觀測,卻也不能說出那究竟是什麼。
卻能夠理解。
“吾為汝唯一之救主!”
這樣簡單的意思,衝進了歐克的腦子。
“奉吾為王!”
“以吾為至尊!”
“以吾為唯一!”
“吾為一切!”
“吾亦是唯一!”
“吾永生不滅!”
一陣陣的呢喃開始在歐克腦中不停地回響,這個聲音要讓歐克向他屈服,這個聲音要讓歐克信奉它。
隻要這樣,就會給與歐克力量。
隻有如此,歐克才可能獲得勝利。
隻有如此,歐克才能繼續活下去。
歐克是清楚的,似乎隻有這樣的路可以選。
在黑白的世界之中,黏土魔像的拳頭就要再次揮下,就要再次打在自己得身上了。
看來隻有這唯一的選項了。
“念誦吾,稱吾為主,汝即吾之信徒,汝即吾之代行。”
僅僅隻要回想一下,此時在自己腦中的那個名字,就可以了。
是這麼的簡單。
但是。
但是但是。
歐克就要在心中念誦那個名字的時候。
一種強烈的憤怒阻止了自己。
“你,算,什麼!”
是從內心深處發出的聲音。
“這是我的戰鬥!”
“勝敗,皆由我!”
“生死,也由我!”
他知道,借助別人的力量來取勝,來戰勝對手,是一件可恥的事情,更何況竟然是為了活命而出賣自己。
不允許!
他不允許自己這樣。
歐克的靈魂和精神都不允許這樣。
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有拒絕自己的精神,旗幟輕輕飄動,一時無話。
“不信吾,汝不能活。”
“我,隻信自己!”
劇烈的悶響歐克的胸中發出,周圍的一切都重新染上了色彩,剛剛的一切都如同幻象,隻有歐克的憤怒還殘留在腦中。
“隕星”之上,燃起了洶洶烈火,這火焰已經不再赤紅,變得白熾,迎著魔像的拳頭碰在一起。
巨劍和魔像的拳頭撞在一起,本來應該直接被擊飛的武器依舊牢牢的抓在手裏。
但是,雙臂的骨頭瞬間粉碎,甚至連手指都有瞬間的變形。
但他的巨劍已經深深的砍進了黏土魔像的拳頭裏麵。白熾的火焰開始糾纏著黏土魔像向上蔓延。
就像已經無法感覺到了疼痛感。
就像已經完全失去了疼痛感。
骨骼粉碎的雙臂依舊緊緊握著手中的巨劍,著甚至超乎了想象,他用盡全身力氣,甚至此時歐克已經超越了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