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跳吧,我等你,跳完我們回去。”薄碩潭說著雙手抱胸,一副做好了準備等著席霄瘋完似的,而眸子,又不由自主的瞟向了無數搖擺的身影中。
隻見,沒有多久,少女便衝除了人群,眼眶微紅,重新跑回了有男子在的位置,乖巧的坐在座位上,靜靜的任著男人的大掌在她的頭頂撫摸著,一遍又一遍,像是安慰,又像是獎勵……
啪——高腳杯隨著剩餘的酒水通通散落在地麵,狠狠的被人雜碎,賤起了玻璃渣,紅酒混進了血腥的氣味,彌散於這方。身子一個抽搐,席霄不敢置信的在殘渣的杯具與麵無表情的兄弟之間,目光徘徊著。眼見血液順著薄碩潭的指縫間流出,像是滴淚似的,怎樣的感覺,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這是怎麼了!
薄碩潭今天是吃了失心瘋的毒藥了?
“你瘋了!”
席霄衝到他麵前,使勁的推了他一把,以為能撞回他飄走的魂。而後,他也慌張的想要製止兄弟的血,那血一樣的手掌,看的他心驚肉跳。
“走……”
好久,薄碩潭才默默的說道。席霄歎了口氣,本以為今天能帶著薄碩潭瘋狂下,結果這個家夥腦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席霄都無能為力。血是止住了,隻是方法還很不衛生,直接用水衝洗了外圍,包了幾層厚厚的衛生紙而已,單手的模樣看起來甚是臃腫。
“今天的事,不要提了,更別對任何人提。你不用送我了,走吧。”有些嘶啞的聲音在昏暗靜謐的路口響起來,顯得格外清晰。
“要不我送你吧。”
看著已經鑽進計程車中的薄碩潭,席霄躊躇中想要跟著坐進車裏。因為他還真不敢保證這家夥會突然在車裏服藥自殺。今天這是怎麼了?他要知道答案就好了,可惜薄碩潭什麼也沒有對他透露。薄家,光火闌珊通明一片。
走在摧殘的路燈處,薄碩潭站在風中,腳下如同灌了鉛似的難以前進。他隻是不想去看母親心疼的眼神,還有父親不冷不熱的關心,當然,還有……搖搖頭,薄碩潭抬起腳就朝著別墅走去,步伐沉重而緩慢,而後,還沒停下腳步,便有傭人迎了上來。
“小少爺,你的手怎麼了?怎麼包成了這個樣子?夫人看到了一定很驚訝的,快跟我進去吧。”那人臉上一片的焦急,看到薄碩潭被包裹住的手掌,更是額頭都浮現出細微的皺紋。
“馬姨,幸苦了。”
薄碩潭淡淡的道,而後那好看的唇便開始抿住。當他進家門,足球便朝著自己飛過來,沒有等大腦提出疑問,薄碩潭下意識安然無恙的那隻單手便果斷截住了足球,手悄悄一鬆,把它丟在了地上。
“薄可宴,你就是這麼歡迎我回來的嗎?”嘴角還是忍不住扯出一絲溫笑,眼底有片片柔情,薄碩潭欣喜的看著不遠處的小子向自己衝過來。
“哥你居然回來了!”
今年年僅12歲的薄可宴,萌動可愛麵容透著股稚氣,眼睛染著光輝,他上前撲在了薄碩潭的懷裏,卻隨機注意到哥哥受傷的手,他一愣,說道:“哥,你的手?你不是不打架嗎?”
“不打架就不會傷著手了?”
薄碩潭不想說自己這是自殘行為……而,兄弟兩的對話沒有持續多久……馬姨將醫藥箱準備好了放在桌麵上,靜靜的退在一旁,她正小心翼翼的目光去接觸走過來的莫開涼,已知今天夫人氣勢淩厲,散著生人勿近的危險。
馬小承笑著想求情,“夫……”
而她的話沒完,莫開涼坐下沙發堅定道:“小承,你不用說了,我今天特別想聽聽從來都不會惹是生非的寶貝兒子,為什麼會把手給弄破。居然還這麼遲回來。”
數數十八個年頭。
身材豐腴完美,莫開涼兼麵容清秀不減,勝白的肌膚與兩個兒子如出一轍,在薄少節桀無數個日日夜夜的滋潤下,更加風韻逐增。
此時這張完美無瑕的臉,各種不悅。她的麵前擺放著準備好的醫藥箱,伸手打開它,莫開涼悠悠的拿出兩根醫用棉簽,在透明的酒精中蘸了蘸,而後,耳邊聽見咯咯咯的笑聲。
“大哥,媽今天情緒不好,一定是被爸氣的呢,爸好煩哦,沒事就喜歡招惹老虎……哈哈哈……”捂著嘴巴,薄可宴眼底笑意生光,璀璨的大黑眸子迷人而漂亮。
然而,沒有等情不自禁含起笑容的薄碩潭發話,那聽覺神經敏感到逆天的莫開涼,沉著麵色拿著棉簽,陰森森的看著小兒子,語氣緩慢,說道:“薄可宴。是不是因為我沒說你在大廳提足球你就覺得你是老大了?你要是給你哥哥傷上加傷的話,看我怎麼把你名字從戶口本上踢出去!”
薄可宴靜默了,嘴巴貼的死死的。所以說在這種時候死在老媽的槍口下,那可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他還是乖乖的隱藏在角落的好,免得槍打出頭鳥……在老媽的示意下,薄碩潭從容不迫的坐在她的身邊,將受傷的手遞給了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