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海中身中數彈,那種呼吸道裏滿是血腥味的感覺始終縈繞著白木軒的記憶,那種人血的腥味,他始終不能忘,而如今這刀痕中的血跡雖然已經幹涸,但是白木軒作為修真者,擁有極其敏銳的嗅覺,仍舊可以清楚的聞到人血特有的鐵腥味。
白木軒抬起頭看著老人,微微一笑。“你方才說,你任職護林員期間,這裏已經失蹤了不下十人,我想……他們應該不是每一個都是真的失聯在山林了吧?”
“我還是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老頭兩眼平靜地看著白木軒,似乎一切都是白木軒一人在自導自演。
“你殺過人。”白木軒說道。
“我一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身弱體虛,如何有那本事?”老頭自嘲般一笑。“再說了,豬血和人血的味道你還能聞出區別不成?我看你是偵探看多了,產生了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你還是不要再拿我開玩笑的好。”
“看你裝的有模有樣,但顯然你是個沒有文化的人。”白木軒不屑地搖了搖頭。“雖說人血和其他哺乳動物的血液成分接近,但味道還是不同的。有道是羊血膻,豬血臭,雞血騷,人血則是濃鬱的鹹鏽味。”
“這桌子上何嚐有人血的味道?為何我聞不出來?再說,莫非你殺過人?你又如何知曉人血的味道?”
“天生嗅覺靈敏,沒辦法。”白木軒聳了聳肩,然後仰起頭。“至於我如何知曉人血的味道,我承認我殺過人,但我殺的隻是該死之人,我是造福人民,而你殺戮的是無辜的遊客,你的目的僅僅是為了滿足你變態的嗜好,這裏地處深山老林,人跡鮮至,對你的行徑十分有利,所以你才會甘願生活在這麼一個孤寂的地方。老頭兒,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我當真沒有殺過人,你不要再無端猜疑,話說我的運氣怎麼這麼差,哪怕住在這種僻靜之地,都能遇到你這種瘋子。”老頭板下臉。“天色已暗,我要休息了,請你離開。”
“老頭兒,你說的,外麵危險,你現在叫我如何敢出去?”白木軒饒有興趣地一笑,在桌子前又坐了下來,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
“你這是私闖民宅,你如果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
“你倒是報警啊?”白木軒微微一笑。“我倒要看看,你可有這膽子飛蛾撲火。”
老頭的臉色顯得十分難看,但他深吸了一口氣,很快就又恢複了平靜。“要不是這裏沒有信號,我早就報警了,年輕人,請你不要再玩弄我了,我這麼個年邁的老光棍,能打得過誰?怎麼可能是殺人犯?”
“哦,這樣啊,好,我姑且信你。那我真走了?”白木軒站起身,對著老人一笑,然後朝著門外走去。
此刻,他很確信,這個老人絕對不簡單,就算沒有殺過人,身上一定也背負著不少的秘密。
要不然他一個老實巴交的老光棍,在白木軒明槍暗刃的試探之下,不可能如此淡定。
在被誣陷冤枉的時候,越是老實的人,往往越發暴躁。隻有真正有秘密的人,才能甚是淡定自若。
白木軒準備出門後就和憐絮聯係,讓她通知峨眉市的警方對老頭調查一下。
可就在白木軒的手抓上門把手的時候,突然感到腦後一陣風襲來,電光火石之間,白木軒連忙一個下蹲閃躲開來。
“砰!”一把斧頭直接橫劈在了門上,在木門上劈砍出了一個豁口,高度正是白木軒脖子的位置,如果白木軒沒有及時下蹲,被劈掉的恐怕就是白木軒的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