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秋菊和冬梅便兢兢業業地走了進來,一同對慕容瑾行禮。
慕容瑾目光一直放在她們局促不安的神情上,免了她們的禮。
小淩給慕容瑾倒了杯熱茶,慕容瑾便執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熱起,隨後抿了一口,而後放下。
這一動作下來,秋菊和冬梅兩人的臉不僅沒有好轉,甚至更加蒼白。
慕容瑾好整以暇地看著兩人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勾了勾嘴角,聲音不大不小地說:
“你們看起來臉色不大好,看來這次驚嚇不小啊。”
秋菊聽到慕容瑾開口,連忙拉著冬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地回道:
“多謝王妃關心,是我們姐妹倆不自量力,請王妃責罰!”
慕容瑾聽到秋菊這話,不由地笑了起來。
看來還真是不能小瞧了這姐妹倆,一句話,就想轉移話題和注意力。
慕容瑾勾了勾嘴唇,目不轉睛地看著地上的兩人,漫不經心道:
“看你們這副模樣,也算受到了懲罰了。”
兩人聞言解釋一愣,沒能反應過來,隻是抬眸怔怔地看著慕容瑾。
小淩看了慕容瑾一眼,便開口對兩人喝道:
“還不快謝謝王妃?”
秋菊和冬梅這才反應過來,心裏鬆了一口氣,連忙道:
“謝謝王妃!”
慕容瑾擺了擺手,表示不必行這些虛禮,但隨後她又似乎想到了些什麼,開口問:
“不過,本王妃倒是對你們看到了什麼情形而嚇暈了頗為感興趣。”
秋菊原本心中放下的石頭聞言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驚慌地垂下眼睛,腦子飛快地運作也沒想到好的應對方法,隻好隨口編了個謊言:
“秋菊和冬梅雖然出身低賤,卻從未見過戰場上的情形,便嚇到了。”
慕容瑾見她眼神閃躲,放下手中的茶杯,仿佛真的是突然來了興致,笑著追問:
“哦?具體是哪個情形呢?是黑衣人包圍本王妃的情形,將士們廝殺的情形,還是本王妃廢了青衫的情形?”
最後一句,慕容瑾故意拖長了音節,一雙眼睛如炬地盯著秋菊,打算不放過她的每個神態變化。
隻見秋菊聽到“廢了青衫”四個字時,臉色可謂用白紙來形容,全身亦是控製不住地微微發抖。
慕容瑾見她咬住下唇,都咬破了皮,鮮血沁出來而全然不覺,想必是恐懼到了極點,
慕容瑾瞥了一眼旁邊的冬梅,也沒有好到哪去,於是她心下了然,換了輕鬆的語氣道:
“不過當時離得較遠,你們應該沒看清本王妃先是挑斷了他全身經脈,再廢了他一身內力的情形吧?想必日後,他便是廢人一個了,如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那種人,死不足惜,對嗎?”
慕容瑾特意加重了“挑斷”與“廢人”等字眼的語氣,此時秋菊已經如同在海上飄著的一葉孤舟,搖搖晃晃,風一吹便會倒下。
而冬梅則是忍不住嗚咽了一聲,隨後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巴。
然而慕容瑾卻一動不動地盯著秋菊,秋菊亦死死地咬著下唇與慕容瑾對視,好一會兒才艱難地開口:
“對!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