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刀又被道上的人戲稱為小陳飛刀,意思是說他的飛刀和裏的李尋歡一樣,例不虛發。據我所知,陳飛刀練成飛刀二十年,與人生死相搏命百餘回,隻失手過一次。那一次的對手是誰沒人知道,隻知道陳飛刀受了極重的傷,靜養了整整三年才重出江湖。”何梅說道。
王宇聽的一愣一愣的,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姚遠的影像來,心說如果老姚出手,不知道他和陳飛刀誰厲害一些。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感覺彼此的關係居然近了不少。而且相依偎在一次,也沒有那麼冷了。
王宇看看外麵的情況,心中默默算計了一下時間,現在距離天亮,應該沒有多少時間了。當然,這個時候,也是一夜當中最黑的時候。再加上暴風雨天氣,就算說成黑如濃墨也毫不誇張。此刻如果出去,隻會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闖,根本毫無意思。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老實的躲在窩棚裏,等天亮了再想辦法。
一念及此,王宇便低聲說道:“何梅,我們就在這裏捱到天亮,然後在設法離開。”
何梅哦了一聲,把身子貼的更緊了。
王宇此時又困又累,雖然身體冰冷,可是仍舊禁不住眼皮打架,一陣陣的倦意潮水般的湧上來來。可是他不敢就這樣睡去,而是支棱著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
依偎在他懷中的何梅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鼻子中輕輕傳來鼾聲。王宇不免有些擔心,這樣下去,何梅非感冒不可。便試著想要將她叫醒,結果搖晃了幾下,她沒有什麼反應。摸摸額頭,居然滾燙滾燙的。
“媽的,這個時候感冒,可是大大不妙。”王宇罵了一句。
不想他話音剛落,就隱約聽到有腳步聲從不遠的地方傳來。夾在在風雨中雖然很難分辨,可是他仍舊能夠判斷得出來,那是人的腳步聲。
“這麼大的風雨,又伸手不見五指,什麼人會冒雨出來?”王宇心中微微一動,感覺到一絲的不妙。這些天來,他已然如同驚弓之鳥,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使他的神經緊繃。
腳步聲越來愈近,卻也越來越輕。最後,在距離窩棚幾米開外的地方停住。
王宇的眼睛漸漸的眯縫起來,用最輕的動作將何梅放在冰冷潮濕的地上。又摸索著在地麵上找到一根小孩兒手臂粗細的木棍,想來應該是支撐窩棚用的,不知道怎麼掉到地上。
他用手掂了掂,還算順手。
雖然找到了武器,可是他沒有做進一步的行動。心中默默祈禱,但願來的隻是附近的百姓,而不是天一堂的殺手。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外麵的腳步聲停下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仿佛來人憑空消失了一般。可是王宇心裏頭清楚,來人沒有走,而是在打量著他們藏身的地方,對危險程度進行著反複的評估。在猶豫要不要出手。
“裏麵的朋友,請出來。”就在王宇握著木棍的手心盡是汗水的時候,一個清晰的聲音穿過雨幕落進王宇的耳中。聽起來,就像是有人在耳邊竊竊私語。
王宇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對方絕對不是普通人。如果是普通人,肯定會大聲的喊叫才能夠讓人聽見。而對方,顯然是通過氣息的運轉,將聲音傳遞給他的。他跟常青山學拳的時候曾經聽其說過,相傳有一種氣息功夫叫做傳音入密,就是通過氣息的調整將聲音發出,可以讓特定的人聽到。當然,現實中並未有如此的神乎其神。不過修煉者仍舊可以將利用氣息使聲音變得具有穿透力,使距離比較遠的人聽清楚自己說什麼。現在,窩棚外麵的人,用的就是這種方法。
王宇心跳如鼓,猶豫了足足十秒鍾,才硬著頭皮從窩棚裏鑽了出來。他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能看到一團黑漆漆的影子。不過從輪廓上仍舊能判斷得出,對方是個個子不算太高的男人。
他咽了一口吐沫,握緊手中的木棍,沒有說話。
“你,是王宇?”對方問道。
王宇感覺全身的寒毛都豎立了起來,身在窮鄉僻壤,對方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顯然是來者不善。恐怕現在他不管承認與否,對方都會出手的。
一念及此,他將心一橫,沉聲的回答道:“沒錯,我就是。”
“很好,讓你死的明白,我是天一堂地字堂的殺手陳飛刀。你能夠死在我手上,是你榮幸。”對方冷冷的說道。
“陳—飛—刀!”王宇一字一頓的念叨,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不久前何梅剛剛給他介紹完陳飛刀的生平,這位就不期而至。難道,他王宇命該如此?
“看來,你聽過我的名號?”對方問道。
“略有耳聞。”王宇故作鎮定的回答,心中假設了十幾種逃走的辦法,結果都被他一一否決了。麵對這種罕見的高手,他逃命的機會等於零。
“很好,既然知道我是誰,你也無須做無謂的反抗。因為,我要殺的人,還沒有能活著的。”對方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