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巴緩緩開離實驗中學,警車便立刻拉響警笛,尾隨而來。
灰鼠大手一揮說道:“加速,盡快離開春城。”
負責開車的是個中等身材的家夥,他的駕駛技術十分的嫻熟。一腳油門踩到底,中巴便在大街上飛馳起來。
此刻雖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可是街上的車輛行人仍舊很多。眼見一輛中巴發瘋似的狂奔,後麵還緊跟著七八輛鳴著警笛的警車,哪有人敢撞黴頭。行人自發的向兩側散開,躲在大街的兩旁,甚至有人鑽進了路邊的店鋪裏,免得受無妄之災。而那些穿行的車輛,則是自動靠邊。如果路邊有胡同的話,便一頭紮進去。
中巴還沒等開到市中心,就已經有十幾輛交警的車輛加入追擊的隊伍中,聲勢越發的浩大。
灰鼠見此情景,立刻叫兩名手下打開車窗,向後麵追擊的車隊丟了幾顆手雷。
手雷在大街上轟然炸裂,將追在最前麵的一輛警車掀翻了出去。致使緊隨再後的兩輛警車發出連環撞,頓時便火光四起濃煙滾滾,擋住了後麵車輛的去路。
王宇四人見此情景,皆是臉色大變。灰鼠這夥人真是喪心病狂,居然不顧大街上行人的死活,公然投擲手雷。
王宇還好一些,方馨三女頓時就嚇得癱軟在座位上,這樣的陣仗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孫衛紅哆哆嗦嗦的低聲問道:“王宇,我們會死嗎?”
王宇沒有出聲,灰鼠這些人是亡命之徒,殺人不過就是一念之間,他根本無法做出判斷。之前他和孫衛紅幹掉耗子,如果不是餘航出言阻攔,恐怕他已經一命嗚呼了。眼下,一旦灰鼠逃出警方的追擊,殺人滅口肯定是他們最佳的選擇。
餘雨夕畏縮在方馨的懷中,輕聲的抽泣著。
方馨雙手被縛,隻能用下頜在餘雨夕的後背上輕點,輕聲的安慰著。其實,她本人早也嚇得魂飛魄散,隻不過是在女兒麵前故作鎮定而已。
他們四個人都被丟在中巴的尾部,隻有一個蒙著黑巾的人負責看守。
那人坐在他們附近的一個座椅上,聽到王宇和孫衛紅的對話,便發出輕微的冷笑聲。同時轉頭掃視了一眼前麵的同伴,見大家都注意著這外的動靜,對王宇這四位階下囚根本就不屑一顧。
而餘航,則躺在前麵的一排座椅上,上身靠在車窗邊,從後麵看,隻能見到他一雙穿著耐克球鞋的腳。
那人打量了一下,忽然起身做了過來,拿著槍管在王宇的胸口捅捅了。
王宇一愣,抬頭看向這個人。隻見他雙眼精光爆射,看起來十分的熟悉。腦筋一轉,差點就失聲叫出來。
沒想到就在這時,灰鼠的一個手下忽然大喊道:“啞巴,你搞什麼鬼?不會跟耗子學壞了,想玩女人啦?”
那人沒有轉頭,而是發出啊啊的一聲,同時擺手比劃了半天。
問話那人忍不住罵了一句:“草,死啞巴,一天到晚的啊啊啊,聽起來就跟叫.床似的。”
“鬼三,沒事別逗啞巴,留意車外的動靜。”在車頭的灰鼠轉頭怒聲喝斥道。
問話那人訕訕一笑,把頭轉向車窗外,嘴裏麵嘀咕道:“那些條子都是領工資的,有什麼好怕的?”
王宇這邊見狀,頓時鬆了口氣,對著麵前被叫做啞巴的人用口型問道:“老段?”
啞巴眨巴了一下眼睛,眼角帶起一抹笑意來。拿槍比劃了一下,示意王宇往旁邊讓讓。
王宇不明所以,不過仍舊照做。心中卻暗道:“老段什麼時候混上來的?”
老段一屁股坐在王宇和孫衛紅的中間,看也不看他一眼,而是把臉湊到了孫衛紅的麵前,裝出色迷迷的樣子。
孫衛紅剛才看王宇用口型說話,但是沒明白什麼意思,見這個人胡來湊了過來,心頭裏突的一跳,本能的向旁邊閃了閃。
不想卻感覺到這個人將一把小刀悄無聲息的塞進了她的手裏,她張了張嘴,差點發出聲音來。
“啞巴,老實點,現在不是動歪心思的時候。”車頭的灰鼠又轉過頭來,有些惱怒的喝道。
老段趕緊站了起來,指了指孫衛紅,又指了一下自己,然後一麵啊啊的發出怪聲,一麵比劃起來。
先前被喝斥的那個人忍不住大笑起來說道:“老大,啞巴這是春心蕩漾看上人家了,要不然一會出了春城,讓大家都爽爽吧。”
他這麼一說,車裏其他的人都跟著起哄。
餘航掙紮的坐起喊道:“不能動那個小丫頭,我還用把她送給九爺呢。”
有人立刻笑罵道:“老餘,你真是畜生,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舍得。”
餘航嗤笑道:“那又能怎麼樣?長大了還不是被人草……我隻不過拿她換個前程而已。再說了,她跟了九爺,還不是吃香喝辣享福去了?”
眾人聽了,皆是無語。
灰鼠皺眉說道:“都別鬧了,我答應你們,等逃出警方的追擊,那兩個女人隨便你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