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已經有了結果,但是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那個第一次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的繡女居然在比完比試之後就離開了朱雀大街,帶著她獨有的決然,將所有人拋諸腦後。
“她怎麼這樣啊?”所有的人都議論紛紛,而夢娘卻像沒看見一樣,對素素說:“素素,你別緊張,像平時一樣就好。”
“嗯。”素素點了點頭,甘茗軒也安撫性地拍了拍素素的手,目送素素走上了擂台。
從辰時三刻到午時三刻,除了茶樓酒樓的人外,其餘人都已經饑腸轆轆了比賽才正式結束。
夢樓第六次贏了錦繡山莊,隻是與上五次不同的是,以往都是二比一,而這次卻是三比零。毫無疑問,這是因為元夕。
元夕的那幅《小橋流水》就被掛在了暫時掛在了夢樓的大廳裏,錦繡山莊的人不便去看,但是厲家的人可以。
待比賽結束,錦衣早已睡得不省人事,厲綽便將她送回了知音閣,然後叫上厲翔,一起去了夢樓。
夢樓裏的繡女都是由夢娘一手調教的,其刺繡的手法自然是一脈相傳。厲翔看了五年的刺繡,對夢樓的刺繡有過了解,但是當他一看到《小橋流水》時,一下子就看出這不是夢樓一貫的繡法。他們就向夢樓的繡女打聽,才知道這個元夕是剛來的,而且隻是暫時棲身夢樓。
轉眼以至七夕,街上的男男女女多了起來,大街小巷都是熱鬧非凡,但是蘭坊裏還是那麼冷冷清清,除了滿室的花香,什麼都沒有。
厲翊再次走進了蘭坊,子契的麵前一如既往地擺著幾盆蘭花,隻是又與平日不同的是,她並沒有在精心照顧這些蘭花,反而是將那些蘭花一朵一朵地剪了下來。
“今日不是應看賽姑娘的邀請嗎,怎麼還不去?”子契的聲音淡淡地響起,無悲無喜,沒有起伏,平靜的像一湖的死水。
厲翊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慢走到子契麵前,才說道:“冰冰約了晚上。”
“是了,七夕最熱鬧的是晚上。”
“我想約你晚上去西湖。”
厲翊說完,子契手中的剪子突然頓住,可僅僅隻有一息的功夫,那剪子又重新發出了“哢嚓”一聲。一朵水靈靈的蘭花就這樣掉了下來。
“公子好像忘記了,你已經和賽姑娘有約了。”
“我和她隻是見一麵,用不了多久的。”
子契終於放下了剪子,並且站了起來,和厲翊麵對麵。
“厲公子,我不能和你出去。”
“為什麼?”
“因為,今天,是七夕。”
厲翊猛地一怔,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後笑了笑,說:“對不起,子契姑娘,是我唐突了。”
厲翊說完就轉身離開,子契收回目光,坐下來繼續剪下一朵朵蘭花。
申時時分,厲綽來到了知音閣,他是來找錦衣的。
錦衣看見他,很是驚訝。
“你怎麼來我這兒了?”
“我是你的金主,今日七夕,自然是來找你。”厲綽說著便大咧咧地坐下,搖著扇子嘴裏噙笑看著錦衣。
錦衣卻轉過身去,對著鏡子,將發釵取下,滿頭的青絲一瀉而下,再慢慢拿起牛角梳一點一點地梳著,然後懶懶地說:“你不也是茗絮姐姐的金主?”
“她每年的今天都是去西湖給府尹大人表演的,其他達官顯貴也會在,自然是沒我什麼事。”
錦衣一聽便笑了,轉過身問道:“那你來找我,豈不是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