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兒的?”厲翔冷笑一聲,說道,“你這個糊塗的奴才,我們厲家何時有過丫鬟了!”那阿丁一聽,立刻慌了神,立刻跪下,連連求饒:“是奴才笨,奴才傻,還請各位主子繞過奴才。”
“行了,你接下去說吧。”夏律沒功夫聽他求饒,便坐了回去,讓他繼續說下去。
阿丁現在哪敢起來,隻能一直跪在那裏,繼續說:“後來我就說可以替她告訴大少爺,結果我沒走幾步,就暈倒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亥時了。”
“那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夏律這下子緊繃了神經,不再像原先那樣子的散漫。
“醒來之後沒有,但是暈倒之前,我聞到了一陣香氣。雖然不識得,但是估摸著應該是花香。”
“花香?”厲翔和夏律異口同聲地驚呼,然後對視一眼。夏律立刻追問:“那陣花香是不是很奇特的味道。”
“應該是吧,我隻是一個奴才,哪裏知道那麼多。”
“那個丫鬟長什麼樣子?”厲翔急問。
“她一直低著頭,沒看清楚,不過挺水靈的。個子麼大概到二少爺的鼻子這兒。”
厲翔聽了,腦海中一閃而過一個身影,但卻仍是不能確定。
“行了,你先下去吧。”夏律說完,轉身對厲南天說:“厲老爺,這次案件已不簡單了,還請厲老爺以後隨時配合調查。”
“沒問題。”厲南天爽快地答應了。
“還有,我需要知道昨天申時之前,有沒有外人進來過。”
“有。”說話的是婉娘,她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就像是一尊臨世的佛。而厲繼心裏卻是一怔。
“是一個小姑娘,個子和阿丁說的差不多,昨兒個她來看我。”
“是誰!”杜明煙已經衝到了婉娘的麵前,一臉凶惡地瞪著她。婉娘卻不為所動,仍是不緊不慢地說道:“是錦繡山莊的丫鬟,她說她叫小風箏。”
“是她?”夏律眉頭緊皺,厲綽卻說:“那個小風箏可是賽冰冰的侍女,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她暗戀大哥?”厲綽的嘴邊還是掛著那樣不羈地笑容,仿佛在講一個笑話,並且是在嘲笑大廳裏的所有人。
當厲翔和夏律再次看見小風箏的時候,她卻趴在蘭坊對麵的酒樓裏睡覺,就這樣趴在二樓靠窗的一張桌子上呼呼大睡,桌子上擺著一碟瓜子和一壺水。
她就這麼毫無防範之心的睡在酒樓裏,清風拂麵,她鬢角的發不安分地在她臉上拂動。劃過她雪白的耳廓,掃過她的眉毛,小巧的鼻尖,在淡粉色的腮上徘徊,她就這樣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夏律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來,慢慢伸向小風箏,慢慢伸向她臉上那縷不安分的發絲。
“咳。”厲翔就這樣輕咳了一聲,夏律一驚,立刻從失魂落魄中清醒,迅速地反手推醒了小風箏。
紅塵夢醒,那是一個女子最能奪人心魄的時刻。
當她葡萄般大而圓的眼睛不情願地睜開的時候,不止夏律,連同厲翔,在他們心中對她的懷疑在這一刻瞬間瓦解,就像是清晨的霧,原先還彌漫在他們心中的各個角落,卻因為那清風的吹拂而支離破碎,消失不見。
小風箏看見他們的時候似乎很慌張,她立刻站起來看了看對麵樓下蘭坊緊閉的店門,然後慌慌張張地對夏律和厲翔說:“對……對……對不起,我真的有看著,隻是我太累了才會……下次一定不會了!”
夏律和厲翔看著她慌慌張張地解釋,然後信誓旦旦地保證,這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真實,而她的眼睛自睜開眼的那刹那就是那麼的澄澈,怎麼看都不像是會騙人的。
“沒關係,不用緊張。”夏律安撫她,讓她坐下,而他自己和厲翔也坐了下來,“我們是有事情來問你。”
“嗯,你問吧。”
“聽說你昨天去了厲家,你去幹什麼了?”
“我去看婉夫人。”
“你和我二娘怎麼會認識?”
“就是前天晚上她摔倒了,我扶了她。”
“那你昨天有沒有看見大公子?”
“大公子?有啊,我從婉夫人那兒出來,就看見他氣衝衝地從房裏出來,然後有幾個侍衛攔他,可是還是讓他走了。”
“那你是跟著他出去的嗎?”厲翔再次追問。
“不是啊,”小風箏說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繼續說,“我那時候有些內急,就去了茅房,然後出的厲家。”
談論下來,小風箏雖然沒有洗清嫌疑,但是卻也沒有什麼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