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吧。”府尹點點頭。錦繡山莊和厲家都是臨安府一等一的大戶,自己當然是沒有那個膽子得罪任何一家,現在兩家起了分歧,讓他們自己鬥去,說不定還會有漁翁之利呢。
“好。那現在,我問,郅賢兄你來回答。”
“好。”賽郅賢發現厲綽鐵了心要幫小風箏,便也不和他客氣。
“我想問你,宜若的遺書裏,是否說的是她因為覺得讓你蒙羞,自己被人恥笑,自己被你討厭所以才自殺的?”
“是啊。”賽郅賢說完就覺得不對,立刻改口說,“可是罪魁禍首是她!”
“那好,我再問小風箏。”厲綽說著轉過去看小風箏,問道,“你為什麼要慫恿宜若?”
“我隻是幫她想了個辦法,誰讓杜明煙逼賽郅賢答應不娶身份低微的丫頭。宜若姐姐不開心,我就幫她嘍。不過我也有讓她考慮的,事情過了好幾天才發生,那就是她自己深思熟慮過的,那就不是我的關係了。”小風箏三言兩語就將責任推脫的一幹二淨。
“你這個賤人!”賽郅賢一巴掌扇在了小風箏的臉上,府尹立刻拍了一下驚堂木,義正言辭地說:“大堂之上,不許胡來!”
而厲綽也立刻將賽郅賢拉到一邊,說道:“若是這樣算來,我大娘是最終原因,小風箏也是有些幹係的,不過最大的原因還是那些嘲諷宜若的人。”厲翔說了之後頓了頓,繼續說,“賽郅賢要納妾的消息傳出後一直到今天中午,整整一天的時間,宜若都還是好好的,而且還去置辦了喜服,一直都是歡歡喜喜的,這些我想左鄰右舍都是可以作證的。而最初的改變就在賽郅賢今天中午醉酒回家,把宜若推倒在地,還大罵她賤人開始。”
一切都突然峰回路轉,矛頭突然就指向了賽郅賢自己。而賽郅賢也沒有說話。
“所以可以肯定,若你沒有喝醉,沒有罵宜若,她現在還在歡歡喜喜地準備出嫁,又怎麼會用三尺白綾結束了自己呢?”
大堂裏瞬間就安靜了,隻剩下堂外那些百姓的叫嚷聲:“那也不是小風箏的錯啊。”
“明明是他自己傷了人家姑娘的心,害死了別人還想找人頂罪。”
“就是嘛。”
“啪!”又是一聲驚堂木,全場再次安靜下來。
“賽莊主還有什麼要說的?”
賽郅賢張了張嘴,艱難地說:“沒有。”
“那好,本府判定小風箏無罪,當堂釋放!”
“喔!”堂外的百姓很是興奮,其實這件事情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所在乎的隻是一個老百姓贏了一個達官貴人而已。
“謝謝府尹大人,謝謝府尹大人!”小風箏連連叩拜,剛被一旁的錦衣扶起的時候,突然又走進了另一個人。
“不能放!”夏律的一句話使整個大堂再一次地陷入沉寂之中。
“你在說什麼呀!”錦衣極不文雅地和夏律爭辯,夏律卻看都不看她,又對府尹說了一句:“不能放!”
“哦?夏捕頭,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不能放?”
這跌宕起伏的案情很是吸引人,越來越多的路人被吸引了過來,站在堂外看熱鬧。
“啟稟大人,這個小風箏就是七夕夜裏的吳公子。”
夏律這一句話就像是一滴水滴進了燒得正旺的油鍋裏,立刻就炸開了。
“怎麼可能,小風箏是個女孩子!”錦衣有一些心虛,但還是極力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