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嘻嘻哈哈地說著,似乎真的不介意,甚至是很樂意被他們抓走。那幾人什麼也沒說,而厲綽也是抓著紙鳶的袖子不放,兩方就這樣僵持著。
不知過了許久,久到紙鳶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笑到抽筋了,才有人開口說話。
是厲翔。
“讓她走。”
“二哥!”厲綽仍是死抓著不肯放,一直沉默的厲繼此時也突然開了口,對厲綽說道:“老四,放手。”
厲綽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才憤憤地放開了紙鳶。
紙鳶看了看厲翔,然後轉身離開,遠遠地還說了一句:“既然你們放了我,那就告訴你們吧。我不叫小風箏,我叫紙鳶。”
紙鳶……
“二哥,為什麼要放!”
“你真是關心則亂。”厲翔說著向蘭居外走去,“她是不會傷害錦衣的,畢竟是十幾年的姐妹。她現在更關心的是虞蘭的安全。我們偷偷跟著她,必有結果。”
厲翊和厲翔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天紙鳶可以追上他們的馬車,而今天,他們明白了。
五人快步地出了蘭居,沒走多久便追上了紙鳶。
紙鳶先是走到了臨安城內的一家驛館,不知問了些什麼,然後就朝臨安城外走去。她走的很快,可是一到城門外,她的腳步便明顯地慢了下來,腦袋還不安分地四處晃動,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五人也不敢接近,便這樣遠遠地看著。直到紙鳶蹲下身子,用手在地上撥弄了一會兒之後,夏律立刻反應了過來,對另外幾個人說道:“是追蹤術!小風箏會追蹤術!”
“什麼是追蹤術?”厲翊、厲繼和厲綽對這些東西都不了解,聽名字可以猜想一些,但仍是不甚明白。
“就是利用人或者馬車留下的痕跡進行追蹤的技術。”厲翔說話間,紙鳶已經繼續向前走去了。
“追。”隻聽夏律又是一聲,其餘四人,立刻回過神來,悄悄地跟了上去。想來是夏律當捕頭跟蹤犯人已成習慣,不知不覺中竟將那四人當成了手下的那些兄弟般命令。
不知追了多久,到了一片林子,紙鳶進去之後,東拐西拐地沒一會兒便不見了人影,夏律幾人心裏皆是一慌,立刻四處張望地尋找。
“快回來!”夏律輕聲地提醒他們。就在這時,一隻雪白的鴿子撲閃著翅膀從林子裏飛了出來。
“鴿子!”厲翔激動地大叫,夏律會意,手一揮,一枚菱形飛鏢就飛了出去,將那隻鴿子擊落。
厲翊跑得很快,第一個衝上去撿起了鴿子,將它腳上綁著的信箋取下,然後取出裏麵的布條。
那布條一看就是從紙鳶的衣服上扯下來的一縷,至於上麵的字,紅色的,還未幹,想來就是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寫上去的。
布條上的內容並不重要,反而令人看了有些氣惱。
布條上那鮮紅的字跡寫著:“你們被騙了。”
“該死!”厲翊咒罵一聲,將布條扔在了地上。隨後便聽到一陣奇異的哨聲,隨後,林子裏的樹全都“沙沙沙”的響了起來,眾人疑惑地朝天空看去,竟看見許許多多的鳥從樹間飛起,然後向四周飛散而去。沒過一會兒,林子的上空又恢複了平靜,隻剩下些許的鳥毛和一些落葉從天空緩緩地飄落。
林子裏突然變地很安靜,而且安靜的有一些嚇人,五人就看著那些羽毛緩緩地和那些落葉相互裹挾,飄飄蕩蕩地落在了地上。
他們不禁想:紙鳶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呢?隻為了嘲笑他們嗎?那咬破自己手指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