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節,一般都是一家團圓的日子,可是卻也是一個別的特殊的日子。也許對於別的人,它隻是一個中秋節,可是對虞蘭而言,卻是一個永遠都難以忘記的日子。因為就在二十年前的這一天,她被杜明煙親手毀去了容貌,被厲南天親手推下了懸崖。
轉眼又是一個八月十五,子契和錦衣也終於重新回到了臨安城。
她們的消息是說夏律找到了元夕和虞蘭,與厲家的幾個沒有什麼關係。可是當二人到府衙找夏律的時候,夏律卻是先派人將厲翊和厲翔請來。
“你找他們來幹什麼?”子契的語氣仍是那麼的疏離,現在還夾雜著些許的不滿。
“子契姑娘,錦衣姑娘。正真找到元夕姑娘和令尊的,是這兩位公子,我隻是負責傳信罷了。”
子契和錦衣什麼都沒說。子契不願意和厲翊交談,於是向錦衣使了個眼色,錦衣會意,走上前問道:“不知二位公子將元夕姑娘她們安置在哪兒了?”
不知為何,這句話聽著好生奇怪。不知錦衣是不是有意的,她略去了對子契的母親的稱呼。
“伯母和元夕姑娘現在住在別院,我和二弟立刻帶你們去看她們。”這會兒厲翊倒是勤快的很,但是錦衣聽了厲翊的話,沒來由的卻是一笑,在發現厲翔狐疑地看著自己後,便又立刻收斂了笑意。
厲翊稱虞蘭為伯母,那這樣算來,他豈不是得稱呼自己的父親厲南天為伯父了。錦衣越想越好笑,卻是再不敢笑出聲來了,隻好憋著,可是身子還是在不停的顫抖。
“錦衣。”子契有些惱怒地提醒了錦衣一句,錦衣卻是當真不敢再笑了。
每個人在看見“蘭居”這兩個字後,臉色都會一變,當看見那滿園子的蘭花後,臉上的表情更為詭異。前幾日的元夕是如此,如今這子契和錦衣亦是如此。
“兩位路上請。”厲翔雖然心裏疑惑,可是還是神態自若地領著子契和錦衣上了二樓,到了虞蘭的房間外停下。
“令尊就在房內。”厲翔說著,就和厲翊一起退到了旁邊。
子契和錦衣相視一眼,一齊伸出一隻手,一左一右地推開了房門。
隻聽得“吱呀”一聲,房門就開了。房內的人聽見了響聲,紛紛朝門外看去,就看見子契和錦衣站在向光處,滿屋子的灰塵飛揚,在陽光下卻顯得如柳絮一般輕盈美麗。
“娘。”子契立刻就走了進去在床邊跪下,而一旁的錦衣卻是走得極慢極慢,想是並不願意和虞蘭親近。
子契和錦衣是一起開得門,可是錦衣進來的速度比子契慢了太多太多,紙鳶不由地朝錦衣看去。隻見錦衣神色慌張,並沒有眾人看見虞蘭時的那種驚喜。
“錦衣也來了?”虞蘭看見錦衣還遠遠地站在那裏,不由出聲叫她。
“是的。”錦衣也快走幾步,到了床邊跪下。
“把手給我。”虞蘭說完,錦衣有些遲疑地看著自己的三個姐姐。可是那三個人都是微微地點點頭,沒有一個反對的。
錦衣也不敢違背虞蘭的意思,將手慢慢地伸到了虞蘭的麵前。
虞蘭一下子就將錦衣手臂上的衣服擼了上去,看見的隻是雪白的藕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