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箏!”厲翔大叫了一聲,立刻衝上去,瘋狂地搖晃著牢門,衝著陪同的牢頭大喊道:“開門呀!快開門!”
“是是是。”牢頭不敢怠慢,手忙腳亂地從一大把鑰匙中找出對的鑰匙,然後開了門。厲翔隨機就推開了牢頭,自己率先衝了進去,將紙鳶一把抱起。紙鳶慘白的麵龐和潺潺地流淌著血的額角立刻進入了厲翔的眼簾。
“她對我說她一心求死……”夏律的話立刻在耳邊響起。
“小風箏……”厲翔的眼淚立刻就湧了出來,他抱著紙鳶就往外衝,卻被牢頭死死攔住。
“二公子,使不得呀,二公子。”
“你沒看見她快死了嗎!”厲翔怒吼,抱著紙鳶就衝了出去。
“哎呦!”牢頭叫苦連天,“趕緊的,趕緊的去找府尹大人!”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厲家。
“老爺老爺,不好了。”管家急急忙忙地跑進了杜明煙的房間,然後又像踩著地雷似地跳出了門檻之外。
“什麼事啊,也不怕吵到夫人休息。”厲南天不悅地皺眉。
管家偷偷地瞄了一眼正在喝粥的杜明煙,默默地低下頭,不做聲。
“說吧。我聽著。”杜明煙似是察覺到了管家的舉動,緩緩地看口說道。
管家有些猶豫地看向厲南天,而厲南天卻也是朝他點了點頭,於是管家便壯著膽子,說道:“老爺,夫人,府尹大人那兒傳來話,說是二少爺抱著小風箏離開牢房了。”
“你說什麼!”厲南天一聽,立刻青筋暴起,而杜明煙卻是顯得很平靜,她問道:“會不會是搞錯了?翔兒明明知道是那賤人要殺我。”
“沒有弄錯,據說是因為小風箏撞牆自盡,二少爺才帶著她出去的。”
“自盡就自盡好了,反正她也活不過明日午時三刻,救什麼!”厲南天憤憤地說。
杜明煙卻在一旁冷笑一聲,說道:“她自然不能今天就死,翔兒救她也罷。不過,死囚犯怎麼說還是應該待在死牢裏的。”杜明煙說著,轉過頭看向厲南天,輕柔地問道,“你說是不是啊,老爺?”
“那是自然。”
厲翔抱著紙鳶走出了仁濟堂,一開門,就看見府尹,府衙的所有捕快,以及厲南天和厲家的護院們都守在門口,將仁濟堂圍成了一個圈。
“多謝厲二少爺防止這個死囚畏罪自殺。”府尹一見厲翔出來,便先發製人。
懷裏的人還昏迷著,任大夫說她的命隻是暫時地保住了。現在他們兩個都是甕中之鱉,這樣子,真的可以救走她嗎?
見厲翔抱著紙鳶,一動不動地站在仁濟堂的門口,厲南天立刻上前一步,喝道:“逆子!還不把這個死囚交還給府尹大人!”
“哎~”府尹這時卻打起了圓場,對厲南天說道,“厲老兄,你消消氣,令公子也是一片善心啊。”
“是是是。”厲南天不敢違背府尹的意思,連連點頭說是。
厲翔看著懷裏昏迷著的紙鳶,神色黯淡,然後他抱著紙鳶,一步一步地走下來。他走得極慢極慢,可還是將紙鳶交回了那群人手裏。
“令公子果然深明大義。多謝了。”府尹說完,就領著他的人馬走了,而厲南天則是嗬斥了他一句“不孝子”,然後也領著護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