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厲綽怒吼一聲,將錦衣的手從元夕的手臂上掰開,再強硬地將錦衣從地上拉起來。
“我告訴你,小風箏的死和我們厲家沒有關係!”
“誰都知道紙鳶是因為刺傷杜明煙才被叛的斬首,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暗中動的手?”
“是啊是啊,我聽說小風箏死後,杜明煙立刻就派人把小風箏的屍身給燒了。”堂下圍觀的人群中突然爆發出議論聲。
“呦,杜明煙怎麼這麼狠啊,人都死了,還不放過她?”
“就是說呀!”
堂下的議論聲一浪高過一浪,厲家的人臉色鐵青,而元夕雖然仍是麵無表情,但可以在她的眼中看出挑釁。
“大堂之上,不得喧嘩!”這次不僅是驚堂木,府尹還出聲製止,才讓大堂安靜下來。
“今日,是調查甘茗絮毒瞎的事。你們的事,我們擇日再判。”
“不用調查了,她已經承認了。你就判吧。”虞蘭說道。
府尹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後一拍驚堂木,說道:“甘茗絮毒瞎錦衣雙眼,用心歹毒,手段殘忍,本官判其……挖去雙眼。”
“府尹大人。”甘茗軒突然跪拜在地,說道:“民女與妹妹從小相依為命,妹妹鑄此大錯,是民女管教不嚴,民女願代妹妹受罰。”
“甘茗絮幹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既怕她受罰,又何必舉報她。總要給她個教訓的。”子契說道。
“那教唆我的人,是不是也該受罰呢?”甘茗絮突然笑得陰險。
“那是自然……”府尹說道,“是誰教唆你的?”
“是她,虞蘭。她教唆我殺了錦衣。”
“那為什麼最後是毒瞎了眼睛呢?”
“因為……”甘茗絮說著,惡狠狠地轉過臉,瞪著錦衣,說道,“死太便宜她了!我要讓她瞎,這樣她就會變成累贅,這樣……”說到這兒,甘茗絮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淚眼婆娑地看向厲綽,繼續道,“我因為這樣,這樣厲綽就會嫌棄她,就會回來我身邊。可是,可是厲綽,厲綽你居然把她接進厲家了……”
在甘茗絮的注視下,厲綽有些愧疚地看向身側的錦衣,他握緊錦衣的手,輕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虞蘭,甘茗絮所言可屬實?”府尹問道。
“是啊。”虞蘭毫不隱瞞。
“娘!”子契急了。
“怕什麼,不就是一雙眼睛嗎?我可像有些人,敢做不敢認。”
“那好,行刑!”府尹說著,就將一個朱紅色的令牌扔出,而後便有衙役拿著刑具出來。
甘茗絮行完刑後,便暈倒在了甘茗軒的懷裏。甘茗軒便帶著昏迷的甘茗絮離開府衙。虞蘭行刑之後,府尹本想退堂,卻被虞蘭製止。
虞蘭的兩眼凹餡,血還在不停地往下流。可是她卻製止了要幫她止血的子契和元夕,對府尹說:“既然大家都在,那就把二十一年前的案子一起審了吧。”
府尹猶豫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厲家的人,然後看向麵容可怖的虞蘭,說道:“虞蘭,你所說的隻是你的一麵之詞,隻要厲南天不認,那也沒辦法。你不如先回去治傷,再找到人證和物證,這樣會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