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懷疑我!”錦衣有些氣惱地避開了他的手,“你會不會覺得我其實根本就沒有瞎?”
“不,不是的。”厲綽慌了,立刻道歉,“我錯了,錦衣,你不要生氣。”
“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不,我留下來陪你,一會兒該吃午飯了。”
錦衣不再言語,徑自坐在一邊。
這應該是臨安城幾十年來最大的一個案子了。還沒開始升堂,府衙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不多時,便到了定好的時辰,捕塊們有序地站好位置,口中念著:“威------武------”然後,便升堂了。
虞蘭等人和厲家的人站成了左右兩邊。府尹先是拍了一下驚堂木,然後才開口說話:“堂下可是虞蘭、子契還有元夕?”
“是。”
“狀告何人?”
“民婦虞蘭,狀告厲南天及其夫人杜明煙於二十一年前的八月十五對民婦下毒,然後將民婦推下懸崖,導致民婦下身癱瘓,請大人還民婦一個公道。”虞蘭語畢,元夕便呈上了一張狀紙。
“可有證據?”
“有。”虞蘭說完,子契便走到堂外,帶了個人進來。
“民婦婉娘見過府尹大人。”
“娘!你怎麼來了?”厲綽急得大叫。
婉娘卻不看他,隻是對府尹說道:“大人知道,民婦是厲南天的妾室。至於厲南天為什麼娶民婦,是和民婦被選上臨安第一美人的原因是一樣的,因為我長得像虞蘭。”
“那又如何?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我娶了你,也不能證明我和虞蘭有過什麼。”厲南天反駁道。
“是啊,是不能。”婉娘輕歎一聲,“老爺,善惡終有報,你還是認錯吧。”
“你這混仗女人,吃裏扒外,胳膊肘向外拐,我要休了你!”
“爹!不要啊!”厲繼和厲綽立刻替婉娘求情,而婉娘卻仍是手持佛珠,說道:“我既已了斷塵緣,是時候皈依我佛了。”
“娘!”
“最後奉勸各位,善惡終有報。”婉娘說著,就轉身離開了府衙。
杜明煙看見婉娘離開,冷笑了一聲,然後對虞蘭說:“你看看,這人都走了,你可還有什麼證據?”
“有!”回答杜明煙的不是虞蘭,而是子契,她看著厲南天和杜明煙等人驚訝的表情,微微一笑,一揮手,便有夏律將一個燒得不成樣子的風箏帶到了堂上。
“這是什麼?”府尹皺眉。
“回府尹大人,這是當年厲南天與我娘用於傳情的風箏。是昨天從厲老爺的別院------蘭居那兒搜出來的。本來還有一些書信和畫軸的,可惜被厲綽公子一把火燒掉了。”子契說著轉過去看向厲綽。
堂上堂下都很安靜,厲綽正欲開口說話,堂下的人群裏突然傳來了輕微的咳嗽聲,這本來是沒有什麼的,可是夏律卻在聽到這個咳嗽聲後一臉緊張地看向人群,這一舉動不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人群裏,擠著一個白衣女子。她的衣著像子契,卻戴著麵紗。她的風姿像元夕,可眼眸中卻盡是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