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張陸忠一進家門,張敬之就狗腿的跑來一副孝子模樣,“爹要救我。”
張陸忠看他如此,心中答案早已明了,高高揮起的巴掌愣是停在了半空中。這是他與發妻唯一的兒子,平日百般寵溺,千般嗬護,任憑他如何頑劣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卻有不怕事之人敢在朝堂揭發,張陸忠恨得牙癢癢。然而現下還是解除危機要緊。
“此事可有目擊者?”
“有!那廝一眾人都記得我的樣子。”
“此事好辦,多少銀子爹都會砸下去。”張陸忠擦了擦張敬之的眼淚,“非常時期,少給爹惹事喲。”
午夜,坐在書房的張陸忠聽到線人的快報後,激動地差點把桌子給掀翻了。那幾個尋釁滋事的小民竟搶先一步被大理寺給請走了。跟大理寺那木楞腦袋的大人要人估計坐下來談談的機會都沒有。他的鐵麵無私怕還真會辦了自己的兒子何況他人呢。
張陸忠記得直跺腳,太後,此時隻有太後能幫他了。
張陸忠連夜命人備馬,走側門進了皇宮。此時的太後真準備就寢,對不速之客的到來頗不滿意,“這麼晚了,你找哀家所為何事?”
“太後娘娘,救救小兒。”兩朝老臣此時哭得聲淚俱下。
“臣妾給陛下請安。”納蘭錚錚一衣碧藍綢緞上用汴梁的刺繡繡著盛春海棠,三千青絲高高挽起成一個鏤鹿髻,頭上戴著新婚那夜佩戴的鎏金八鳳雀尾步搖,絲絲玉墜在耳邊泠泠作響。用螺子黛描繪的遠山黛眉細柔輕巧。胭脂輕抹,似一抹醉意淡於粉頰。好看的嘴角勾起淡淡笑意。
“起來吧。”司徒烈煜並不瞧她,低頭繼續看著折子。
納蘭錚錚稍顯窘迫,“陛下,司藥堂煎好了補藥,臣妾特意趁熱拿來給陛下。”說著她半跪著將白瓷碗高舉過頭頂。
“放那吧,孤過會喝。”
“陛下,太後娘娘吩咐,臣妾必須照看陛下妥當,藥要是涼了怕是療效不佳。”
“孤知道了。”司徒烈煜嫌惡地瞅了她一眼,那碗補藥還冒著溫熱的蒸汽,黑瑩瑩的顏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他睥睨著,端起來一飲而盡。
納蘭錚錚連忙上去去收碗,“陛下辛苦了。”
“還有事嗎?沒事就退下吧。”
“皇太後駕到。”屋外傳來聲音,納蘭錚錚連忙退到一邊,低頭不語。
“給母後請安。”司徒烈煜起身,身上長長的佛珠互擊發出清脆的響聲。
“聽聞張居正的長子劣跡斑斑,惹得一方百姓憤憤不平了?此事皇帝怎麼看。”
“此事居然驚動了母後,孤倒以為隻是件小事,張陸忠自己會查明的,再不濟大理寺少卿常文正也不是個閑職啊。”
“哀家是想知道若查明確有其事,皇帝該如何處置?”
“這個皆秉公辦事,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何況他一官家少爺竟真做出殺人放火之事。孤容得下他,天下百姓怕也是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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