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福晉!”一穩婆趴在她的身邊,輕輕喚她,她的身下不斷地湧出鮮血,每個婆子的手都滴著殷紅的血珠。
洛梨花卻怎麼也叫不醒......隻有暈染開的大片血跡像在為她描繪最後的人生圖畫。
“不好了!福晉歿了......”一穩婆顫巍巍地跑到門口,跪在司徒烈風的腳邊。
司徒烈風閉上了眼睛,輕輕地擺擺手,“本王知道了。”
太陽透過厚重的雲朵像大地投射出春天的暖意,冰封了數月的北疆漸漸回暖,隻是初春的清晨仍帶著刺骨的寒意。
洛梨花的殯葬之日就在這樣一個寒冷的春日,白紙漫天銅鈴叮當,她攜著引以為傲的小世子一同沉眠在山清水秀的天地間。
司徒烈風一襲黑色的麻衣,瘦削的臉上不帶悲喜,他隻是靜默地矗立著,連帶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冷。
“回去吧。”白如媚綿軟溫暖的手掌悄悄地滑進了他半握著的手。
司徒烈風回頭看了一眼墓碑,握緊了白如媚的手,轉身離去了。
“喝杯茶暖暖身子。”回府後,白如媚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來到司徒烈風身邊,她帶著淺淺的笑意,試圖緩和司徒烈風一身的冷氣。
他端坐在椅子上,伸手接過茶杯,卻有輕輕地放回了桌上。一把拉過白如媚的手,緊緊地擁入了懷中。
司徒烈風緊緊箍住白如媚的腰肢,將整個腦袋都埋在她的胸前,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嘟著嘴吧卻說不出話。
白如媚溫柔地揉了揉他的頭發,“我知道你難過,隻是不要難過太久好嗎?”
“我不知道......”司徒烈風帶著略有沙啞的聲音,“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雖然洛梨花蠻橫討厭,但我並沒有不想要他......”
“我知道,我知道。”白如媚抱緊了他繼續安慰到,“大夫說洛梨花平日戾氣太重,胎象早就不穩了,隻是這次白梅的到來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罷了。大概這就是她的命吧......”白如媚如墨的眸子沒有焦距地望著窗外,“我想進宮去見皇後娘娘。”
“不行。”司徒烈風更緊地抱住了她。“我不允許你去冒險。”
“我覺得有必要跟白梅再談談。”白如媚堅定地說到,“她是我妹妹,我不會有事的。”
皇宮內......白梅正端起一碗烏黑的湯藥,輕輕地放於鼻尖嗅了嗅。氤氳的水汽混著令人作嘔的氣味是她馬上別過臉去。
她慢悠悠地來到窗前的一株花前,麵無表情地將湯藥盡數倒了進去。
“娘娘,北疆王妃求見。”
“讓她進來吧。”白梅放下藥碗,輕輕地整了整自己的發髻,緩緩又坐回桌邊。
“白梅......”白如媚喚到。“放肆,皇後娘娘的名諱豈是爾等可以如是稱呼的?”一宮女站出來指責。白梅惺惺地後退了一步,不再作聲。
“都退下吧。”白梅無所謂的擺擺手,宮人們見狀紛紛退下,偌大的宮殿裏,頓時就隻剩下了她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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