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仙抬頭仰望,當中挺立正樓,樓上一片粉色旖旎,姹紫嫣紅。不多做駐留,蕭鳳仙抬腳便進了瀟湘館大門,門廳內雖大,但人卻不多,隻是一些接待的下人,因為貴族公子們都在樓上尋歡作樂。
見蕭鳳仙進來,就有人迎了上來,問了問要些什麼服務,蕭鳳仙給足了銀子,便讓那人退了下去。蕭鳳仙雖年紀小,似乎與這裏格格不入,但瀟湘館的接待可不管這些,給了錢就是大爺嘛,就算是八十老大爺來,隻要不死在床上,自然也是來回熟的貴賓呐!
蕭鳳仙領著翠花,也不上樓,走過門廳,就來到前院,卻是別番景色,有千百芋翠竹遮映。
蕭鳳仙道:“好個所在。”
再往前便是曲折遊廊,廊上掛著一架鸚鵡,階下石子漫成甬路。四周參差坐落數間房,或明或暗,裏麵都是合著地步打就的床幾椅案。從裏間房內又得一小門,出去則是後院,有大株梨花兼著芭蕉,又有兩間小小退步。後院院牆根有隙,流入清水,繞至前院,盤旋竹下而出。
蕭鳳仙道:“這前院後院和正樓樓上可是形成了鮮明對比啊,一處曲欄幽靜,一處宮燈夜明。”
後院再走,已是沒了路,隻有一扇小門緊閉著,蕭鳳仙思索著,這分明是通往隔壁那處民房。蕭鳳仙笑了笑,往往繁華之處,最適合藏些見不得人的事物。
蕭鳳仙欲再上前,翠花知曉少爺心中所想,勸道:“是否先通知府裏,安排人馬過來。”
蕭鳳仙搖了搖頭,隨即飽提內元,厲掌急催,小門轟然震開。
翠花望向這一幕,瞪大眼睛,震驚之色顯露無疑。她終於明白,那日,在那種絕境之下,為何自己能夠如此輕鬆就反敗為勝,以摧枯拉朽之勢轟殺那名黑衣人,以少爺如此輕描淡寫的一掌就一切都說得通了。翠花知曉,少爺看似隨意的一掌,其中的功力就不在自己之下了,越發思考,翠花就越發覺得恐怖,一位年僅五歲的七品?說出去怕是會被人認為是瘋子,這讓那些開宗立派,修煉數甲子的七、八品武夫情何以堪!
不過翠花轉念一想,堂堂太涼府,盤踞承天西北,威懾東越,底蘊雄厚,真要集一府之力倒也能解釋過去,況且太涼府還有一位霜滿樓,對於他的實力,翠花看不透,因為霜滿樓很久沒有出過手了,江湖上傳言霜滿樓已經半隻腳踏進聖人境界,哪怕舉世為敵,也沒有人可奈他如何。
小門震開,蕭鳳仙剛要前腳踏入,身後就有厲嗬聲傳來,腳步匆匆,幾個驃實壯漢麵目猙獰趕來,原來是瀟湘館中養的一眾打手。
為首一位壯漢滿臉橫肉,大聲道:“哪來的小子!這門是你弄壞的?”壯漢話語之間,眉角處一道刀疤分外醒目。
蕭鳳仙脖子一揚,裝作趾高氣揚但又明顯底氣不足的樣子道:“正是本少爺做的!爺傲奈我何?”
“哈哈哈……”
一眾壯漢忍不住大笑起來,為首刀疤壯漢繼續道:“小子,奶都沒斷,速速叫你家大人把你領回去,這裏不是小娃娃該來的地方!”
蕭鳳仙不急著接話,走到刀疤壯漢身前,抬起頭盯著壯漢眼睛,伸起手,手指頭勾了勾,刀疤壯漢頓時摸不著頭腦,根據蕭鳳仙指示,彎下腰俯下頭。
倏然,蕭鳳仙手指忽變掌風,對著刀疤壯漢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頓時壯漢臉上就留下一個鮮紅的五指印。
蕭鳳仙學著大人說話模樣,但仍奶聲奶氣:“大爺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還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哪來的奴才,快給爺滾一邊去!”
刀疤壯漢頓時蒙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立即暴怒道:“我日尼瑪的!敢在太歲爺上動土!”
刀疤壯漢哪裏受過此等待遇,雖然自己隻是瀟湘館中一個小小的看場子頭兒,但是來這瀟湘館尋歡的達官貴人哪個不給自己一點薄麵,所謂在外麵混,關係要打點好,有些低調的達官貴人為了在瀟湘館中少些是非,通常都和這位刀疤壯漢先通了聲,畢竟要是尋歡過程家中那位找了過來,那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刀疤壯漢已是氣急敗壞,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今天非得出口惡氣,掄起手臂,對著蕭鳳仙就要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