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蕭鳳仙真覺得自己的歲寒居是難民集中營,原因無他,前幾天才撿回一個玉藻,這次更加誇張,又弄回來了四個,一個比一個瘦弱,其中一個還斷了腿。
蕭鳳仙盯著床上熟睡的芷水,歎息一聲,要是身子弱,還可以養,腳筋斷了,即使醫術靈藥逆天,也難免落下殘疾,而且雪上加霜的是,貌似其他三人的天賦都要比芷水好很多。
當初為什麼挑中這四個孩子,無非就是看中習武天賦。
資源,太涼府有的是,天才,其實也很多,但能不能遇上伯樂卻是最重要。
蕭鳳仙三世為人,本事不多,看人倒是有一手,玉藻、緋衣這些小妮子,長大後定是如斯美人,思及此處,蕭鳳仙暗罵自己一句——“真不是人!”
前世隻和隔壁峨眉派的小師妹傳出些緋聞之外,蕭鳳仙便隻一心證道。
有時在夜裏輾轉反側的時候,蕭鳳仙也暗暗想過,自己證道出了差錯,是不是沒有修情關!
(作者:你別想了,玉藻、緋衣、翠花通通不是你的!)
蕭鳳仙自嘲搖了搖頭,如今首要之事,就是盡快提升自己的勢力,著手布局,落子江山。
當天夜裏,蕭鳳仙在書房裏集齊了翠花、玉藻一行人。
青竹四人經過數日休養,身體已經恢複,隻是芷水走路的時候還帶點跛,這讓蕭鳳仙也是十分遺憾,心中暗道,以後有機會定讓那聖手醫仙師九如給瞧瞧。
蕭鳳仙端坐著,嚴肅道:“跪下!”
翠花二話不說,率先雙腿下跪,接著是玉藻,青竹、芷水等人遲疑一番,也通通跪下。
蕭鳳仙站起身來,在房內來回走動,月光透過窗戶就射了進來,將翠花等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在許多年後,於翠花的一生回憶之中,這個晚上的月亮格外明亮,翠花的所有故事都是在這一晚正式開始。
蕭鳳仙終於開口,緩緩道:“翠花,天祿閣那本霸劍你可有研習?”
翠花如實道:“照著練了段時間,隻覺得霸道無比,實難掌控。”
蕭鳳仙道:“當是如此,等你什麼時候掌控自如了,就算略有小成。”
翠花絲毫不覺得一個過幾天才六歲的小男孩說出這些話有什麼奇怪,這段時間發生在蕭鳳仙身上的事告訴翠花,太涼府的大少爺壓根就是一個天才怪物!
蕭鳳仙走到書櫃旁,抽出四本書,扔到書桌上一字排開。
“青竹,你是純陽之體,這本純陽掌隻有你能練。”
“緋衣,我觀你天生劍心通透,這縹緲劍法你最適合。”
“五絕秘典由沫秀參悟。”
“玉藻則學這部四象離經。”
“至於芷水,我暫時還沒找到合適的,天祿閣裏雖說大把武學秘籍,但在我看來都屬下乘,學之無用。武道一途,方向要找對,蒙頭苦練大多都是做無用功。”
芷水眼神堅毅道:“都隨少爺安排!”
蕭鳳仙一字字頓出:“今日這一跪,是跪天,跪地,是跪父母;往後餘生,你們再也不用給任何人下跪,你們要用自己的實力,證明這是誰的時代!”
“太涼府隻是你們的起點,你們追尋的,是整個世界!”
蕭鳳仙一句句豪言壯語如驚雷響起,每個人都握緊了拳頭,這一刻,在他們心中,世界不過是一座有盡頭的高峰,隻要堅持攀登,總有征服的那一天。
同樣在這一晚,太涼府尊蕭楚南帶上一壇行香酒,敲開了退思草堂的小門。
“老朋友,這麼晚了,還有雅興找我喝酒呢!”
“夜深人靜,卻難以睡眠,思前慮後,隻得霜先生一人可吐閑言幾句。人生如此,真是慚愧。”
“讓我猜猜,府尊煩心之事為何。”
“先生多言了,以先生能為,我還有什麼能讓先生猜不著呢!”
霜滿樓哈哈一笑:“即是如此,我們就開門見山了!”
蕭楚南細品一杯行香,謹慎道:“慕容府方麵很久都沒動靜了,對此,先生怎麼看?”
霜滿樓道:“自京詔血案,承天元氣大傷,這種時候慕容府急需要時間休養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