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幫和聽風樓這群人這段日子過的很不好,不但在與蒼雲邪地的作戰中每每被安排到最危險的位置上,就連在此處營地歇息的時候,也時常會有人來針對譏諷。
此地聚集的勢力也有五六個,除了為首的向家是一等世家之外,其他的全都是二三等宗門。
這些勢力,論戰力和人員優劣,與赤血幫聽風樓相差無幾,有的甚至還稍有不如,但依然敢處處落井下石,心情好的時候過來譏笑幾聲,心情不好的時候更是會叱喝叫罵。
仿佛赤血幫和聽風樓的人,欠了他們似的。
白蠻和簫若寒還在這裏的時候,還有人威懾,等他們這群高手走了,留下來的盡是一些年輕一代弟子之後,情況俞演俞烈。
而其中更以雷光和飛虹院的人馬最為惡劣。
這些日子,聽風樓和白家的人已經不止兩三次被他們這般挑釁嬉罵了,但因為弟子們死傷眾多,隻活下來十幾個,所以也隻能忍下去。
聽風樓和白家的一種天驕,他們這群人本就處在風口浪尖上,自然不願意去招惹什麼麻煩。
三番兩次的忍耐退讓,越發讓雷光和飛虹院的人以為他們好欺負,今日見他們在這裏生篝火,喝酒吃肉,逍遙快活,哪裏願意放過這樣的機會?
反正此地已無戰事,不尋點樂子,長夜漫漫如何度過?
聽風樓赤血幫十幾個人的虎視眈眈並未影響那張岩和墨燕分毫,兩人依舊一臉淡定不屑的笑容。似乎根本就沒把眾人放在心上,那回望過來的眼神也是耐人尋味。
“都坐下!”管遲樂老臉陰沉著,翻了翻眼皮,沉聲對眾人道。
十幾個年輕一代的弟子恨得牙癢癢,拳頭也捏得劈裏啪啦響,卻不得不忍氣吞聲,緩緩坐了下來。
他們雖然血氣方剛。卻也知道真要跟對方起了什麼衝突,最後受苦受難的,依然是自己這群人。
先不說真打起來能不能贏得了。就算能贏得了,事後也要遭到向家的追究。到那時候,兩個宗門的處境將會更加不妙。
十幾個人一個個地坐了下來。王鎮是最後一個落座的,臉上的笑容頗有些猙獰,臉皮上的肉更是一陣陣地抖動著。
心中就算有萬般不岔,他也必須得忍耐下去。
雷夏神色平淡,抖掉了手上烤肉的幾粒塵土,一臉平靜地望著來人。
這群人有一些是聚頂境,也有很多是凝竅境,實力算不得多高。但在雷夏敏銳的感知下,此刻有好幾道神識,正籠罩在這片土地上。
其中有兩道神識有些警惕和敵意。應該是張岩和墨燕的長輩在監視這邊的動靜,防止管遲樂動手傷人。
另外還有兩道神識強大不少,是向楚身邊的兩個高手的神識。
察覺這一點,雷夏咧嘴,無聲地笑了笑。
以往聽風樓和赤血幫的人忍耐之後。張岩等人也不會再繼續挑釁,但今日他們顯然不願就這樣善罷甘休。
待到一群人又坐回去,張岩和墨燕不但沒有離去,反而還往前走了兩步,那墨燕掩著小嘴,笑望著白家姐妹二人。開口道:“兩位妹妹別來無恙呀。聽說兩位是從蒼雲邪地裏逃回來的,姐姐倒是很好奇,這蒼雲邪地內邪魔遍地都是,兩位又都長的這般天香國色,引人矚目,這……是怎麼能逃回來的?”
白欣兒黛眉微蹙,有些不悅地看著墨燕,淡淡道:“你想說什麼?”
墨燕咯咯一笑,欣聲道:“姐姐說了呀,就是對兩位妹妹如何安全回來一事挺好奇的,若是方便,能不能跟姐姐好好說說,比如這一路上到底遇到了些什麼人,又遇到了些什麼事,兩位又出賣了多少次色相才能在那些邪魔手上活下命來……”
白欣兒和白媚兒聽她這麼一說,臉色陡然陰沉下來。
“不好意思,姐姐說錯話了。”墨燕輕笑著,口上雖然道歉,但神色間卻絲毫沒那個意思。
她身後的那些男人,此刻再看向白家姐妹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了,仿佛在看著兩雙破鞋,個個的目光中都有唾棄鄙夷,還有隱藏不住的貪婪和**。
“我也很好奇。”張岩嘿嘿笑著,“不但我們好奇,這裏所有的人都好奇,兩位能從那個地方活著回來,到底是憑借了什麼樣的手段。”
白欣兒臉色陰沉著,酥胸不停地起伏,忽然又嫣然一笑,道:“這關你們什麼事?”
“自然關我們的事。”墨燕輕笑著,“兩位若不是依靠出賣色相平安逃脫那個地方,那便是與那裏的邪魔有勾結,要不然他們為什麼放你們離去?搞不好你們就是那些邪魔安插在我們這裏的眼線呢,若你們是蒼雲邪地的眼線,那身邊就必定還有人監視!”
“不錯!”張岩神色驟冷,目光忽然轉向雷夏,灼灼地盯著他,沉聲道:“這位朋友看著麵生的很,來自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