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兒向來比妹妹要強勢一些,平日裏碰到丘老還會尊稱一聲前輩,但此刻見他居然要殺雷夏,忍不住就是一句老匹夫罵了過去。
丘老被罵得麵色鐵青,礙於此女子的身份,又不好當場發作,隻是沉著臉道:“你看他這模樣,難道不是走火入魔?”
白欣兒冷笑:“他若是走火入魔,我們還能安全地站在他身邊,你眼睛瞎了不成?”
丘老和張老同時一愣,想了想也覺得有些不明所以。雷夏現在的狀態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在那種衝天的煞氣影響下,他不可能還有神智的。但是看他的雙眸,分明鎮定沉穩,沒有絲毫走火入魔之後該有的眼神。
“再說了,你隻看見他擊殺程銘,有沒有想過那老家夥對他做了什麼?”白欣兒揚聲發問。
丘老動了動嘴,囁嚅一陣,這才道:“老夫隻相信眼見為實。”
白欣兒冷笑連連:“半個月前,幽水宗和飛虹院的人在他手上吃了大虧,今日他們又提前脫離戰線,回歸此地,目的是什麼我想你們也能猜到。雷夏就算真的殺了他們,也是出於自保,這些死掉的人,全都是咎由自取,與他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人家來殺你的時候,你還得把脖子伸出去讓別人砍,不允許反抗了?”
管遲樂也點頭道:“大小姐說的不錯,幽水宗和飛虹院的人不但不聽調令私自行動,還提前回歸這裏,企圖襲殺同道,還請宮公子主持公道!”
“請宮公子主持公道!”赤血幫和聽風樓的眾人也是嘴角噙著一抹微笑。揚聲喊了一句。
宮楚淡然一笑,道:“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宮某自然義不容辭,定當嚴懲幽水宗和飛虹院的人,以儆效尤!”
語氣頓了頓,宮楚又道:“但是這畢竟是你們的猜測,你們是隨我一起回來的,宮某沒看到事情如何發展。你們自然也沒看到。這樣吧。讓他們發生衝突的雙方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如何?”
“我沒意見!”雷夏嗬嗬一笑。
“這位朋友理解就好。”宮楚點點頭,轉頭看了看,道:“丘老張老,將還活的人帶過來!”
“是!”兩個通天境飛竄出去。不大一會功夫,就將還活下來的人全部帶回。
這些人,不少人都身受重傷。倒地不起,張岩和墨燕兩人雖然不至於如此狼狽,卻也是身子忍不住地打擺。
悄悄地撇了一眼雷夏。兩人又驚慌失措地收回目光,其他的年輕弟子,更是連看都不敢看雷夏。
剛才的一戰,已嚇破了他們的肝膽。
連自家長輩那等高人在雷夏手上也是被一招斃命,他們這些年輕人哪有反抗的能力?
“張岩。墨燕。”宮楚輕輕地喊了一聲。
“在……在……在。”張岩抖似篩糠,應得相當不利索,墨燕更是隻輕輕地恩了一聲。
宮楚眉頭微微一皺,忽然又和顏悅色地道:“你們兩個剛才應該將所有的事都看在眼中吧?”
“是……是的。”
“那便將事情如實道來,事無巨細,若有半點虛假隱瞞,你們知道後果!”宮楚輕笑地說道。
張岩和墨燕對視一眼,誰也不敢開口說話。
白欣兒冷笑一聲:“做賊心虛。”
宮楚揉了揉額頭,苦笑道:“欣兒,事情未有定論之前,還是不要這麼說。”
白欣兒冷哼道:“宮公子,我不想再提醒你,請別這麼稱呼我,行麼?”
“抱歉抱歉,一時口快。”宮楚沒有絲毫尷尬,連連拱手,隨即又看著張岩和墨燕道:“你們若是不敢說,那本公子便可認為是你們有錯在先,現在就可以殺了你們!”
張岩和墨燕不禁身子一抖,駭然地望著宮楚。
宮楚又道:“不過你們若是有什麼委屈,本公子也可以替你們主持公道!”
聽到這句話,聽風樓和赤血幫諸人不禁麵色一沉。
宮楚的話聽起來沒什麼問題,但仔細揣摩一番,卻是大有深意。
果然,張岩和墨燕對視一眼,驚慌失措的情緒也漸漸穩定下來,似乎找到了靠山一般。
墨燕道:“張岩你說吧。”
張岩吞了吞口水,咬了咬牙,點頭道:“好。”
深吸一口氣,不敢去看雷夏,聲音低沉悲慟地道:“今日我們兩派在太房山上作戰,追逐一群蒼雲邪地的修士,將其斬殺殆盡之後,發現距離營地已經不遠,便也沒再去與宮公子你們集合,索性直接回來了。”
“放屁!”白欣兒忍不住欣叱一聲,“自從作戰開始之後,我就沒再見到你們,你們哪裏是去追逐蒼雲邪地的修士,分明就是早有預謀,直接返回!”
“我們沒有,宮公子,我說的句句屬實,你若不信,現在就可以去西麓查探,那裏應該還留有一些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