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太師目色驚愕的看著慕齊明,他喚自己父親,如此疏遠?
慕齊明卻是不再看慕太師一眼,一心照顧著床上的伊雲夕。
濃重的失落和寂寥將慕太師整個包圍,一生驕傲的他突然好像失去了一切。
“爹,祖父,那我就先走了。”慕婄雨微握雙拳,所有的傷痛皆化成了濃重的恨意,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人造成的!她憤怒的逃離了讓她痛心的不已的房間。
慕府很大,在京城裏是數一數二的高戶。慕府又很小,在這片大地上隻是很小很小的一片。
再大也好,再小也罷,慕府是他最累回歸的地方,但是這一刻,慕太師卻覺得慕府裏好似已經沒有了他的位置。因為這裏沒有了尊敬,愛護他的兒子,看著那個始終頭也不抬的大兒子,慕太師終是無力再等一下去。但是他一生都是驕傲的,即使在這個時候他也放不下他的驕傲,“既是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
他故作鄭重,故意忽略他們對他的冷淡,依然保持著他的驕傲,挺直著腰背不讓人發現他心裏的酸澀離開了水亭閣。
在無人之事,他終是放開了一直用力挺著的腰杆,微微歎了口氣,怕是那句‘保小孩’讓齊明恨上他了,被兒子恨上還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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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慢些走。”蒹葭跟著慕婄雨的腳步半跑半追,最後終是忍不住的出聲叫道。
慕婄雨一身的怒火,腳下的步子沒有半分的減速,直奔目的地。
白露見慕婄雨的身子一轉,方向並不歸朝著聽雨苑:“小姐,你走錯了。”
錯?她走的不錯,她最大的錯就是對那個人一直都太手下留情了,若是她早些斬草除根便也沒有了今天的這些事。明明知道她是個大隱患,她還對她掉以輕心!
伊人拉住還準備說話的白露,壓低聲音道:“小姐去哪裏我們跟著就是了,少說話,沒看見小姐正在氣頭上嗎?”
她又不是瞎了自然看到了,正是因為看到所以她才擔心小姐走錯了地方嘛。白露轉念又一想,小姐若真是生氣還不至於連回去的路都走錯,看來她此刻並不想回去。
慕婄雨走進了屬於任青蘭的住的小院子,雖說她現在隻是個妾卻因為任青竹的扶持所以並不像其他妾一般兩人共用一個院子,仍是獨住一個小院。
慕婄雨一進院子便見主屋裏還亮著燭光,這麼晚了還沒睡?在是等什麼好消息嗎?
怒火燒炙著她的整個身子,連一雙美眸都燒的通紅。
她奪步上前一把推開了虛掩著的房門,房內正坐在桌邊刺繡的任青蘭被突然傳來的聲音驚的抬起頭來,見是怒意衝衝的慕婄雨將手裏刺繡放下,“大小姐,你怎麼來了?”
慕婄雨早已經沒有了耐心再跟她裝下去,想到那個枕頭,想到嬰兒笑,想到這一生或許都無法醒來的娘親。慕婄雨快步上前,抬手對著任青蘭便是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任青蘭撫著發麻的臉頰,氣憤的瞪著慕婄雨:“慕婄雨,你在做什麼!”
“我說過的,誰若是敢傷我娘,我便要她用命來抵。任青蘭,別以為我不敢殺人。”慕婄雨的滿身的戾氣,“關門!”
蒹葭三人一聽忙將房門關上,雖然心驚於小姐的怒意,但這個時候小姐若真是讓她們殺人,她們也不會後退。
伊雲夕這件事不僅激怒了慕婄雨,也激怒了蒹葭三人,對敵人永遠都不能太心軟,因為敵人根本就沒有心!
任青蘭見四人一副不客氣的模樣心知慕婄雨這是真的對她動了殺心,她眼珠轉著,這個時候外麵還有慕府在巡邏的侍衛,若是她出聲大叫慕婄雨一定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慕婄雨早就看穿了任青蘭的心思,冷哼道,“任青蘭,今天你若是敢喊一聲,你身上的所有債我都讓你的女兒償還。你女兒的親事可還沒訂下來,若是我稍稍動了點小心思,她的這一生可都毀了。”
任青蘭臉色陡然懼變,“慕婄雨,你敢!”
“我敢?!我在皇上的麵前都敢威脅於曼嵐,你說我還有什麼不敢的?”慕婄雨挑釁的看著任青蘭,“長公主對我的看中你不是不知道,我現在更是她的準兒媳,你說若是我在她的麵前替我的雪兒妹妹說兩句好話,長公主到時替雪妹妹做主讓皇上賜個婚,你覺得這樣的事情困難嗎?”
任青蘭瞪視著慕婄雨,她太小看她了,她走到今天這一步最大的錯就是小看了這個十三歲的慕婄雨。
見任青蘭認清的眼前的事實,慕婄雨冷笑的向她走近:“這種恨死我卻又不能拿我怎麼樣的感覺是不是很難受?任青蘭,清塵寺那件事以後我留著你的命就是看著你越來越慘,想看看你低我一等時還能不能再不知恥羞的討好著我。後來是你妹妹,你想讓她做我的姨娘?你真是想的太天真了,就算是當時我爹真的被迫娶了你的妹妹任青竹,第二天在敬茶之前我便會讓她無聲無息的死掉。這輩子休想有一個人讓我叫一聲姨娘。”
看著步步緊逼的慕婄雨眼裏冷血狠戾,任青蘭絲毫不懷疑她在說謊,她……真的會殺人。
下意識的,她害怕的往後退著,躲避著像是一個可怕惡魔的慕婄雨的靠近。
她的反映讓慕婄雨很是滿意,她終於懂得怕了嗎?
“任青蘭,我早就看清了你的虛偽。很早很早就知道了,你以為你隱藏的很好,但你忘了,藏好你的尾巴!”慕婄雨語氣升高,一個快步上前抓住了任青蘭的衣襟,“我還沒來得及對你出手,你就按奈不住了。那個枕頭裏麵的毒是誰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