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程慕培雨一直陪在太後的身邊,皇後特地讓人打聽了才知道,太後竟然對她滿意的不得了,是真心喜歡她在身邊伺候著。皇後氣的整個人都發抖。那個賤丫頭在太後的麵前對她挑釁,可現在太後還這麼滿意她,這不是打她的臉嘛?那個丫頭隻怕會越來越放肆!皇後心裏想著,不管用什麼法子,不能再讓慕培雨再得意下去了,她要讓慕培雨知道她是皇後,她才是後宮的正主!
到了春狩場已經是下午了,先行出發的侍衛們也早已經安紮好了營地,慕培雨也終於從太後那裏回到了安排的帳蓬裏。蒹葭跟無情見到慕培雨連忙迎了過來,蒹葭將慕培雨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才放下心來,“挺好,挺好。”
慕培雨邊解開身上的披風邊笑道,“不是跟你說過不要擔心我的嗎?”
蒹葭接過她手裏的披風,“奴婢不放心嘛,畢竟太後可是皇後的親姑姑,兩個人肯定是一個鼻孔出氣……”
“蒹葭!”慕培雨厲色打斷蒹葭未說完的話。
蒹葭嚇的連忙脆地,“奴婢知錯。”
“你可知道你哪裏錯了?”慕培雨麵色嚴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蒹葭。
“奴婢不應該口無遮攔的胡說。”蒹葭請罪道。
慕培雨聽了語氣裏帶了些怒意:“既然知道就要改,這裏不是慕府我的院子,更不是我的小房間。這裏到處都是宮裏的人,你一不小心就會禍從口出,到時候我就算是要保你都有心無力。”
蒹葭心下裏更後悔,“小姐,奴婢知錯了,小姐不要生氣。”
生氣?!是的,她是生氣,除了生氣她更害怕,萬一蒹葭真說了什麼被有心人聽到了,她到時保護不了她。
“行了,你起來吧,不要再讓我聽到你說這些不該說的話了,再聽到你就直接回去,留無情一個人伺候我就行了。”她一直很操心蒹葭,她什麼都好就是這個口無遮攔的毛病改不掉,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也不放心將她留在府裏,就怕她一個不小心說錯了什麼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隻敢放在自己的身邊看著。
蒹葭起了身子,紅了眼睛,立到一旁去了。
慕培雨走到火爐邊烤了會火,一時間帳蓬裏有些尷尬的安靜。無情一時隻看到慕培雨對身邊的三個丫頭好,倒沒看過她真的生氣,但想想她說的話卻覺得很有道理,在這樣的環境下,不該說的話還是一句都不該說的。轉頭看了眼還紅著眼的蒹葭,心裏倒有些無措,就讓她這麼傷心著?可是……她還真的不會安慰人啊。
慕培雨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我去看看外祖父。”
蒹葭連忙拿過慕培雨剛脫下的披風準備給她披上,慕培雨已經道,“你留在帳蓬裏,讓無情陪我去。”
蒹葭愣了愣,眼裏頓時蘊滿了淚水,隻一個眨眼就要落下,可偏偏還倔的瞪著眼睛不讓它落下,將披風交到了無情的手上,哽咽著:“照顧好小姐。”
“好。”無情偏偏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隻好接過遞來的披風上前給慕培雨披上。
慕培雨頭也不回的領著無情走出了帳蓬。
這邊封玉墨半倚在椅子上,喝著剛沏上的茶,“還是伊老將軍這裏的茶好喝。”
伊老將軍喝了口水,悠悠的看過來,“六殿下,這剛紮營,你帳蓬裏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打點吧。”
封玉墨像是一點也聽不懂伊老將軍話裏的逐客意思,“不礙事不礙事,那些小事情我身邊的那些人若是都做不好,那本殿下也白養他們了。”
見他這麼厚臉皮,伊老將軍也不客氣了,“六殿下,你沒事情忙,老臣還有事情。”
就差一句,‘你說走吧’了。
隻可惜封玉墨是鐵了心,就是不準備走,就當聽不懂伊老將軍的話,“我反正現在也閑著,伊老將軍有什麼事情要做的不如說說,我也好幫忙一起。”
伊老將軍冷哼一聲,轉頭盯著封玉墨看也不說話,眼睛卻是藏不住的怒意。
伊老將軍是什麼人?那是在戰場裏衝鋒陷陣的人,別說他的眼神了,就是他人站在那裏都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壓迫感,這會封玉墨又怎麼可能感覺不到他的銳利目光呢,隻是封玉墨低頭把玩著腰間的玉佩,可勁的裝死。
帳蓬裏的其它人也都忙著自己手裏的事情,沒事情的也找點事情來做,沒人能承受得住這兩個人之間的可怕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