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如結冰的寒霜,冷到令人窒息。
夏滿舔去唇角的血腥,原來已經死去的心,這一刻,還是會顫抖。
她沒有流淚,隻是冷冷的,注視著這對‘兄妹’。
靳涼頓在空中的手微僵,反應過來,觸及到她冰涼的目光,心口一窒,“夏滿,我。。。。”
“靳涼,我後悔,這輩子愛上你。”
她笑,目光滄桑。
夏滿寡白著一張臉,蹣跚的從靳玫房中逃離。
身後的靳涼焦慮地望著她的背影,眸光緊鎖,可懷中的靳玫卻因失血陷入暈厥,他一驚,張皇失措地抱著她大步跨離。
別墅的大門重重闔上的那一刹那,夏滿單薄的身子也終於支撐不住,沿著冰冷的牆壁,滑跌在地。
那一巴掌的餘痛還在肌膚上隱隱發作,似牽動著神經,痛徹全身。
她一直都知道,在靳涼心中,她比不得靳玫,可這一巴掌的果決,還是來得太狠。
狠到,像是無數的鋒刀,在她的心窩刮著、刺著,直到血肉模糊。
良久,她闔上眸,斂去眼中的酸脹之意。
這一巴掌,終究是斬斷了她對他,最後的希翼。
她起身,用冷水簡單的洗了麵頰,熄了燈,躺在床上,黑夜裏,靜靜地睜著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別墅外才響起汽笛的聲音,接著,是大門被打開的聲響,‘嘭’的一聲,在午夜顯得格外驚心。
隱隱的,她能聽到靳玫還在低語說著什麼,語氣嬌軟,似還帶著楚楚可憐的哭腔,而男人時不時安撫地應著她,盡顯溫和容忍。
夏滿一直聽著,臥房門外靳玫破涕為笑的聲音尤為響亮,“就知道涼哥對我最好了,那我就去睡了,晚安。”
“晚安。”
“涼哥,我要一個晚安吻嘛。”似開玩笑撒嬌的語氣。
男人緘默了聲,卻很快又響起靳玫嬉皮笑臉的聲音,“哈哈,那我睡啦。”
這一聲‘哈哈’,也不知道是索吻成功了的俏皮,還是沒有成功的玩鬧。
夏滿正思著,冷不丁的就聽到自己的臥房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
走廊的冷光流瀉進幽暗的臥房,將男人欣長的影子,也拉得朦朧晦暗。
她閉上眼,這才驚覺,原來這是她與他的臥房,並不是她的單間。
她不明白,結婚對他而言,本就是一筆交易,現在他這個舉動又是為何?
履行夫妻義務,同床異夢嗎?
靳涼觀察著床上小小的一團,見她似深睡了,便踩輕了腳步進屋。
夏滿聽到他微微調亮床頭燈的聲響,然後一陣窸窣的聲音,有一抹冰涼,隨之小心地貼在了她紅腫的麵頰上。
是一條浸了冰水的軟巾。
她的身子一顫。
他察覺到了。
“還沒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