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日的下午,他從淩喬的嘴裏聽到了一個‘陸逸冰’的名字,他就像是中了魔怔一般,不顧那麼多的高層還在會議室內,正在準備聽取他的意見,他就這樣撇下了一切,獨自驅車去了大學城。
那個時候,他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讓那個叫陸逸冰的男人清楚明白,淩喬到底是誰的。
可是後來呢,事情峰回路轉,讓他意外遇見了淩喬遭受危險,這個宣告自己私有物權利的機會也跟著煙消雲散了。
這個機會沒了,總是會有別的機會的。
湊巧的是,當他的車子停下來的時候,他眼角瞥到那個躲在暗處的記者,他不是沒有機會製止,因為私心作祟,他就這樣放任了。
若是淩喬問起的時候,他大可以以自己不知情為由推掉幹係,而且還可以在淩喬不會反感的情形下,宣告了自己的領土主權,那麼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他隻是對這條新聞放任,卻並不代表他會打破自己的城規,他頭也不抬地直接說道,“回了。”
“是。”本兮拿著筆在事項上做了標記,筆直地站著,視線低低地落在筆記本上,這是他們多年培養起來的工作上的默契,她知道錦瑟對她剛才做的報告都聽到了。
果然,錦瑟繼續說道,“把時間地點定好,打個電話給信達的張總,明天下去一起吃個飯。”
“好。”本兮繼續做著標注,但這一次她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到錦瑟想要再開口的意思了,於是,她又拿著筆在筆記本上在陸琛那條事項上直接打了個叉叉。
做好一切,把筆夾在筆記本的中間,合上筆記本,對著錦瑟微微地躬了身,抬眸的時候,視線從錦瑟手中的手機上晃過,隻是一晃,她有很快地恢複平靜,恭謹道,“那我出去做事了。”
退了幾步,僵硬著背脊轉身從辦公室內走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在這段感情上不能表現得太多,若是表現出來了,隻怕是連繼續呆在錦瑟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驀地她的背影上旋起了一抹哀涼的氣息。
這抹氣息,袁磊看到了,對於統一戰線上的戰友,他最多的隻能是給予她關懷的視線。
“沒話說?”
錦瑟的可怕之處就是,他可以一心多用,就拿此刻來說吧,他的視線明明就放在手機上,全副心思都在與淩喬發短信上麵,可是卻很精準被抓捕到袁磊的心思,他出聲打破了沉靜,拉回了袁磊的思緒。
“有,有。”袁磊心思被人抓到,難得有一絲慌亂,“我今天去過警局,找了宋局長查了那是個人的檔案,去監獄倒是很頻繁,但也都不是什麼大事情,所以有背景是不可能了,宋局長也說了,對這次的事件他會做得好看一些的。還有就是對黃曉嵐身前的軌跡有了大致的了解,人際關係並不複雜,唯一有些異樣的就是。”
袁磊說著下意識頓了頓,稍抬眼角朝錦瑟偷瞄了過去,試圖能夠從他的表情中捉摸出一些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他的願望,注定隻能成為奢望了。
錦瑟此刻的臉上根本沒有一絲表情,就連剛才跟淩喬聊天進駐到雙眸間的星光也一去無蹤了。